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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原、开原、西丰边界的抗日烽火(3)

2015-07-07 17:48 中共抚顺市委党校 崔月季 2552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面对日本侵略者铁蹄践踏我国土,亡国失家的东北各界爱国志士纷纷拿起装器,愤然而起。辽宁北部,清原、开原、西丰边界的抗日烽火亦愈燃愈烈。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面对日本侵略者铁蹄践踏我国土,亡国失家的东北各界爱国志士纷纷拿起装器,愤然而起。辽宁北部,清原、开原、西丰边界的抗日烽火亦愈燃愈烈。


  1932年5月,东北讲武堂第七期毕业的栾法章(又名乐山),受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的委派,带领副官孙寿臣,及周参谋等,从北平潜回家乡——开原县新边栾家街。他以开原、淸原两县交界群山环绕的偏僻山区大孤家子为中心,组织了一支抗日武装,树起“辽宁抗日救国第五路军”大旗,自任司令,举旗抗日。为了发展壮大抗日武装力思,栾法章不畏艰险,只身到大孤家子伪警察分局说服伪警察分局长佟玉普,动员他参加抗日。伪分局长在他大义感召下,率领全分局10余名警察携械起义,参加了栾法章的第五路军。

  时开原伪二区自卫团副团长白子峰,素有抗日愿望,与栾法章有亲戚关系。闻听栾法章招兵抗日,立即派其侄子、荒地村小学教员白璞林及次子白璞珍两人,前往大孤家子第五路军司令部,联系参加抗日事宜。栾法章当即表示热烈欢迎。白子峰闻讯大喜,便在9月的一天,带领亲信孙奎及子、侄等30余人,携带部分土枪,加入了辽宁抗日救国第五路军,白子峰是开原八道岗子人,时年已50多岁,人称老白头。他家是一个有五六百天地的殷实人家。在民族危亡的时候,毁家纾难,报效国家,实在难能可贵。栾法章委任白子峰为参谋长,白璞林力师爷(秘书),白璞珍为营长。白子峰参加第五路军后,开原东部的大刀会吴大法师、周大法师率70多大刀会员,200多黄旗会员参加了第五路军,栾法章的队伍迅速壮大。

  为加强部队的领导,栾法章加强了组织建设。第五路军设司令部;司令部下设参谋、粮秣、宣传等处,任命了各处处长,明确抗日口号和部队纪律,部队素质有所提高。时伪开原县二区区长、恶霸地主程子元认贼作父,指挥伪自卫团不断骚扰抗日义勇军驻地,刺探军情。为铲除这一心腹之患,1932年9月底,白子峰受栾法章司令之命,带领二虎等百余名战士,趁夜黑风髙之时,去攻打汉奸程之元的老巢上甸子村程家大院。此时程子元正率伪自卫团在家,便督令伪自卫团拼命反抗。由于程家院墙髙厚、防守严密,义勇军几次猛攻不下,白子峰见没有重武器,强攻难以奏效,便改用火攻。二虎等战士,跃上院墙。在门楼、院内放起火来。因风助火势,一时积家大惊里烈烟冲天,哭爹喊娘,大院被义勇军攻破。汉奸程子元靠亲信拼死相救,从后墙爬出落荒而逃,他的四姨太及许多亲信被俘。这一仗虽没除掉汉奸程子元,但淸河沟汉奸武装却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对巩固开原、西丰、淸原三县交界的抗日根据地起了重要作用。


  白子峰火烧上甸子后,“不服劲”邴桂五率部近千人进入开原、清原边界,与栾法章的第五路军合兵一处,另一支抗日武装“金山好”在配合刘翔阁攻占金家屯后,西去康平活动时,与髙文彬的第五军团合作,曾被编为第五军团第七梯队。后听说留在开原之余部在关门山坚持抗日斗争,并击毙了伪保安队的日本教官村田岩作,便告别高文彬东返开原,与栾法章等合作抗日。金山好系绿林出身,不愿与友军彻底合作、受人节制,无论与谁合作,都保持自己原部的完整及独立性。


  开原、铁岭日伪闻金山好返回辽河东,分外惊慌,“铁岭四围垒土围、宽高各一丈。”金山好东进开原后,经小高丽屯、庆云堡、太平沟退入西丰境内。在此期间,曾与昌图、开原伪警队及日本讨伐队打了几次小规模的遭遇战。金山好部下第三队队长,西丰田富村王文会(号“靠天红”)在昌图满井站被日军巡査武安捕获。王文会是金山好得力助手,曾参加铁岭劫狱、鸡鸣屯、沈阳之战等。金山好见敌众我寡,不敢恋战,闻栾法聿在淸、开、西边界抗日声势较大,遂退往西丰县,进而加入了栾法章领导的辽宁民众抗日救围第五路军。邴桂五、金山好加入第五路军后,栾法章对部队进行了整编。改辽宁民众抗日救国第五路军为“辽宁中央地区民众抗日自卫军”(当时四平、通辽、辽源、通化中的许多县都归辽宁省管辖,故有中央地区之称)。栾法章自任司令、提出“抗日救国、打倒日本,誓死不当亡国奴”的口号。任命白子峰为副司令、白璞林为参谋长。司令部下设三个旅:第一旅长邴桂五;

  第二旅长赵子中;第三旅长金山好。此外,还编有由吴大法师、周大法师、李大法师领导的武术队(大刀会)。总兵力达4,000余人,分驻于开原、西丰、清原边界一带。

  “九一八”事变到1933年6月,辽北各县城多数受到义勇军攻击,唯独西丰县城例外。原来伪县长冯广民(号子安、铁岭县催阵堡人)从1929年开始任西丰县长,事变后,在老同学车向忱的影响下,组织了保安队,制造土枪土炮,准备武装抗日,后因条件不具备,未敢起事。日本侵略者为稳定侵略秩序,对原国民党张学良时期的地方官吏采用收买留用政策,故冯广民继续留任西丰县长。他和抗日义勇军暗中素有来往,但日军抓不到真实证据,在他堂而皇之地保释义勇军战俘时,也无可奈何。而栾法章与冯广民有师生之谊(冯广民住东北大学总务长时,栾法章是东北大学学生),更便于暗中联络,故栾法章在清、开、西交界地带抗日深得其便。

  1932年秋,庄稼上场后不久,冯广民得知日军一个炮兵中队要由西丰开往开原。按当时的交通条件和日军炮兵的大炮由马车牵引的速度,冯广民判断该股日军当日不能到达开原。而开西交界的貉皮屯恰在开西公路中间,又有住宿条件,当晚日军必然住宿貂皮屯(今因修建淸河水库,貂皮屯村已南迁两华里,现貂皮屯非当年貂皮村原位置)。于是,他暗中派了几个心腹之人,用20匹马驮20口袋子弹,给栾法章的民众抗日自卫军送信、送子弹,要他们全歼这支日军。栾法章当时驻军曾家屯一带,接到冯广民的情报和子弹后,派出侦察员,探得日军炮兵中队果然夜宿开原境内的貂皮屯。栾法章、白子峰立即做了袭击貂皮屯的部署,命大刀会徒步摸进村乘黑放火,而把快枪队和金山好骑兵埋伏在村外。待大刀会把日军烧出来后,在村外围歼。


  日军两匹马拉一辆炮车,共70余辆炮车,集中住在村东刘姓大院附近民宅,在街口的柴垛上放一机枪岗哨。夜13时,大刀会队员跳墙进入村内,日军哨兵没发现,大刀会也没发现敌哨兵。当大刀会英雄们的大刀向梦中的鬼子头上砍去时,敌人鬼哭狼豪,叽哇乱叫,没被杀的鬼子仓促应战。大刀会打仗,从不用枪,只凭一把大刀,专与鬼子进行白刃战。此时的大刀会战士上法后,只頋猛砍猛杀,竟忘了放火。街口日军哨兵发现营地被袭,调过枪口向大刀会扫射,顽抗的日军也向外反扑,大刀会腹背受敌。埋伏在村外的步兵长枪队和骑兵队被迫向村内冲击支援,但遭到了日军炮火拦击……双方混战到凌晨2时许,义勇军为防止开原日伪出援、主动撤出战斗。义勇军以牺牲大刀会战士一名的代价,击毙日军15人之多。天亮后,日军用两条麻袋一颠一倒装两具死尸,装了好多麻袋,然后抓中国老百姓用担架拾走。夜袭貂皮屯虽取得胜利,但没实现全歼开的目的,栾法章、白子峰,金山好等均感到对不起冯县长。


  在人民抗日活动不断高涨的形势下,1932年11月9日,辽宁中央地区民众抗日自卫军攻打了开原站。自卫军计划攻克开原后,南下攻铁岭扩大战果,为此战前自卫军做了充分准备,并与开原、西丰两县伪公安队联系。两伪公安队慑于人民抗日情绪高涨的形势和自卫军的压力,答应自卫军,若自卫军打胜了,他们就投降。开原伪公安队长韩小个子还答应做内应。

  早在1905年日俄战争结束后,开原站一带就被日军占为满铁株式会社附属地,将原来只能用来装卸军用物资的乘降所孙家台(时乘降所南有孙家台村,日本人在那里设有通迅电台,故称这一乘降所为孙家台站)改为开原站,开始了客货营运业务,开原站一时繁荣起来。当时管理车站的日本人约五六十人。车站设有一、二、三等候车室,日本商人佐藤裕太郎在站前开设了卖店和货币兑换所(兑换中日两国钱币)。站内有货场、仓库;在附属地内有俱乐部三处,剧场一处;在站前修公园一座,园内树立日俄战争阵亡者忠魂碑一座,建神社一座及娱乐设施。到1931年时,附属地已住有日本居民250余户、600余人,在附属地外居住的中国居民已达6,000余人,日本人在开原附属地经营掠夺性商业,有三井物产公司、日淸豆饼公司、小寺洋行等,附属地成了强盗的乐园。

  “九一八”事变后,开原附属地已设有地方事务所、铁路守备队、警察署和八个分驻所等殖民机构,使开原站成为日军侵略者盘踞的巢穴,因此,防卫森严。开原铁路守备队为加强对铁路车站的防卫,增设了很多防卫设施:“青纱帐起时、匪贼横行。本驿警署为安全计,传令各商集资按(安)设铁丝网,另安一大门,以备开闭,夜晚放出电流,以防匪入……”

  伪县公署也下令:“成熟庄稼不割,定从严惩处……”

  为解决进攻防备森严的开原站,没重武器难以攻坚的矛盾,自卫军副司令白子峰请木匠刘靑山制做了两门木炮。木炮是把两根圆榆木中心掏空,外面卡上压豆饼用的铁箍,内装火药、铁砂、铧铁、秤砣等物,形成发射武器,以备攻坚之用。木炮做成后,在新边村试验,效果挺理想。于是在进攻前用两辆马车将两门木炮运到离开原站不远的小孙台子的一髙地上。战斗打响前,参谋长白璞林率20余人破坏了开原站南的一段铁路,拆除了一段电话线,断绝敌人的交通、通迅联系。


  部队从曾家屯出发前,栾法章命周大法师的大刀会为先锋,由白子峰率洋炮队、自率快枪队随后进攻,金山好打接应。按规定,大刀会徒步走金家沟近道先出发两小时,晚10点出发;栾法章、白子峰部晚十二点出发,金山好辑兵后出发。由于每战栾法章均把大刀会放在前敌,大刀会领导人有意见,擅自决定也12点出发。栾法章、白子峰率200余人的快枪队,200余人的洋炮队到小孙台后,大刀会还没有到。栾法章想回打,白子峰怒道:“我老白头家有五六百天地,出来兵不为什么?我为抗日带领侄子、儿子来打日本,就这么回去有什么脸去见父老乡亲?”时栾法章的叔叔栾老八也在栾法章的司令部里,骂栾法章道:“你不打就不是老栾家子弟!”栾法章始下决心进攻。


  自卫军首先占领了小孙台,缴了小孙台伪警察分所的械,然后发起了对开原站的攻击。进攻前,为镇慑敌人,先放了一声炮。不料这木炮刚做完时是湿的,试起来还好使,可等到战时,已经干了。义勇军没想到这一点,第一门木炮刚一点燃、即炸了膛,把旁边拉车的四匹骤子都炸死了。这一炮虽没打出去,却吓坏了开原站的日本鬼子,说从来没听说中国人有这么响的大炮,感到情况不妙,调了两节车皮,坐上火车准备逃跑。

  战斗打响后,因新开原没有城墙,自卫军进攻比较顺利,歼灭了一个哨卡上的一名日军和十几名伪军后,攻入街内。由于战前曾表示反正的韩小个子公安队,突然背弃信义,从侧面袭击自卫军,准备上车逃跑的日军也下车占领工亊反击,自卫军陷入两面作战。副司令白子峰指挥部队进攻到一座楼房时(满铁医院),遭到日军的拼死抵抗,机枪叫个不停,压得部队抬不起头来。白子峰见此情景,决定用另一门木炮轰击。炮手刘靑山点燃了火药抢,“轰”的一声,这一炮威力真不小,搂房被轰塌了一半(这一炮放出后,木炮即报废不能再用,战后日军拿这木炮报功去了)。日军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夺路逃生,自卫军占领了该楼房。

  自卫军攻入街里后,一些居民和商户本想欢迎自卫军,但自卫军成分复杂,有些士兵抢了一些小买卖,不仅失去了群众的支持,有枪的商户还袭击自卫军……由于大刀会、金山好部没按时赶到参战,自卫军受到日伪夹击,加之部队纪律松弛等原因,自卫军进攻开原站失利。

  战斗中,栾法章曾率一部分队伍突入了火车站,放火六七处,使开原站成为一片火海,兵锋抵近日军北大营。“开原警署宪兵总出动”,以猛烈火力反击。日巡査部长秋近督战时,被义勇军击中腹部,“手术二日后死去”。激战3小时后,天已大亮,金山好,大刀会队还没赶到。此时,日军请求空中支援,六七架飞机在空中扫射,自卫军被迫后退。战斗中栾法章鼻子被打伤,战马被打死,退出车站时,被围绕站台的电网挡住去路。正在危急时刻,站内搬运工人拿来了棉被,苫布等物搭在电网上,把栾法章从里面给推出来,栾部下又给他找一匹马,始得以生还。

  攻打开原站后,自卫军撤回上肥地、廖家沟、曾家屯、大孤家子一带休整。此战自卫军牺牲五六十人,伤多人;损失大小枪60余枝;马30余匹及部分洋炮、大刀、红缨枪等物,虽属失利,但攻入了日伪盘踞的开原站,破坏了铁路,烧毁了车站,攻抵日军的北大营,击毙击伤了日巡査部长以下日伪军警多人,沉重地打击了日伪政权,鼓舞了人民抗日救国的信心。


  自卫军撤回东部山区后,开原日伪随即组织了一次讨伐,企图消灭或击溃自卫军。自卫军与日本铁路守备队及保安团,在官粮窖打了一次遭遇战。双方激战半天,日伪败北,自卫军缴获一部分武器弹药,其中有迫击炮一门。


  开原站、官粮窖战后,日伪为加强对东部的防御,派出独立守备队一个小分队30余人和伪公安队100余人,驻守在伪二区公署所在地八棵树;派伪警队一中队、四中队驻下肥地附近之吕家沟一带。并命各区联庄会“痛剿胡匪”。八棵树伪警务分局在自卫军进攻开原站前的10月20日,被自卫军赶走,警局被焚毁。战后日军又在这战略要地建立据点,构成了对自卫军根据地的威胁。

  当时,开原至西丰的县道从八棵树村通过,村边道南有王家大车店。由于警察分局房舍被烧,日伪军来后,强占大车店为营房。日军守备队小队长大桥住在大车店道北的汪家大户。为拔掉伸向自卫军根据地的“钉子”,栾法章派出心腹潜入八棵树村,找伪公安队的头目谈话,让他们离开八棵树。伪公安队多系本地人,不愿为日寇卖命,在“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口号的感召下,便以下乡剿匪为名离开八棵树。恰这时开原日伪认为栾法章部在开原站新败,所剩部认仅500余人,在开原、清原、西丰边境游动,成不了什么大事。于是在开原镇调集各区新成立的保安队前往校阅其“军威”,八棵树离城较远,为能按时参加校阅,区保安队必须提前一天出发走到城东,住一宿,第二天才能参加校阅。这时敌人的态势是:伪公安队开走了,伪保安队进城了,这一夜只有日本守备队孤悬在八棵树,真是消灭日寇的良机。白子峰获得这一消息后,与栾法章商议决定:夜袭八棵树!

  当晚,栾法章分大刀会队和快枪队两路进攻八棵树。一路从村南迂回跳墙进村,一路从村东直扑王家车店。东路进村后,摸掉了在街心晃来晃去的日军哨兵,用铡刀砍开车店外日军敷设的铁丝网,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王家大本店,从枪架上抱出了日军的全部枪支,击灭了煤油灯,用火力封锁住了所有门窗,点着了房子。日军有的在睡梦中被击毙,有的被大火烧死。剩下几个鬼子光着身子爬出来,逃到村南的一片白菜地里隐藏,被南路自卫军大刀队一阵寒光过后,全部砍死。整个守备队从大桥队长以下30余人,除一人乘乱逃走外,全被歼灭。大和武士的威风,在此丧失殆尽。自卫军因分两路进攻,天黑敌我难辨,自己误伤牺牲了几人。此役自卫军大获全胜,缴获了八棵树的日军守备队全部武器装备,撤出战区。

  由于战前自卫军砍倒了村外通往开原的电线杆,伪警察只好从貂皮屯打电话给开原日伪报警求援。等开原日伪军乘汽车赶来时,自卫军早已无影无踪了。日军赶到八棵树见状恼怒已极,要用大炮炸平八棵树村进行报复。时伪警察局一姓马的新任局长提醒日军军官说,坏人都跑了,把好人打死多了影响不好(时已发生抚顺平顶山惨案,国内外舆论压力很大,使日伪不得不有所顾忌),日军头目只得作罢。日军为纪念在八棵树被打死的鬼子们,在八棵树村南的小山上立一水泥碑,上书大桥等侵略者的名字。伪满时期,一到清明时,这些被打死的侵略者家属就从日本各地赶来扫基。老百姓看到后,自然又津津乐道地谈起自卫军夜袭八棵树的故事。


  开原站被烧,八棵树日军守备小队被歼灭,震动了日伪统抬者。于是,日伪策划了一个“七县会剿计划”,调集了铁岭、开原、抚顺、西丰、东丰、清原、柳河等县日伪汉奸武装及日军正规军一部分,加上日军在各地的守备队,总兵力共一万余人,于1933年9月,对抗日军民发动了大规模围剿。清、开、西边界地区的抗日斗争进入空前困难的局面。


  辽宁中央地区民众抗日自卫军的领导人栾法章、白子峰,为避免与阵容强大的日伪大部队正面作战,将部队化整为零,分散活动,与敌人周旋在开原、清原、西丰边界山区。

  自卫军化整为零后,无法开展较大规模的抗日活动,以鼓舞人民的斗志,清、开、西边界处于一片白色恐怖之中。敌人为扑灭抗日火种,大肆搜捕抗日军民。汉奸、卖国贼一时猖蒙起来。因汉奸程子元告密,自卫军参谋长白璞林在沈阳被捕,白子峰次子白璞珍在家乡八道岗子被捕,两位抗日义士,在敌人的严刑逼供下宁死不屈,敌人在一天早晨对他们下了毒手,把他们投入吃人的狼狗圈……,喂狼狗是日军残害和威吓抗日军民的重要手段之一。他们在几丈高的铁栅栏里养一群狼狗,平时不喂伺料,等到狼狗饿红眼,自相撕咬时,再将捕捉的抗日志士用打水式的桔槔绑在木杆的一头,吊起后旋转桔槔,放到狼狗能咬着上身的髙度。饿极的狼狗蜂拥而上,转眼间,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血肉皆无,剩下一具残缺不全的白骨……

  白璞林、白璞珍壮烈牺牲后,日伪更加紧追捕,搜寻白子峰等抗日志士。白子峰在部队失败后隐匿民间,因敌人盘査紧,无处容身,又与主力部队失去联系,只好潜回八道岗子家中。汉奸程子元闻信,立即联合十七村伪柯长联名告发白子峰。9月21日晚上,白子峰家里人劝其带上衣物赶快逃走,但白子峰饮着酒说:“不着急。”失之大意,拖延了时间。凌晨3时,听到院外有汽车声,白子峰知有敌情,等他准备架梯从后院墙逃走时,院子已被日伪四面包围。自卫军副司令白子峰被日寇逮捕,押往八棵树。

  抓到白子峰后,日伪大喜过望,开原日本宪兵队立即派专人前往八棵树审讯,妄图从白子峰嘴里打开缺口,杀害更多的分散活动的自卫军成员,进一步扑灭人民的抗日烈火。敌人以高官厚禄收买,白子峰不为所动;敌人以生命相威胁,白子蜂不为所屈,反而破口大骂日本侵略者的罪行,大骂汉奸卖国行为,大义凛然地说:“为了消灭你们,从拉队伍抗日那天起,就没打算活,好汉做事好汉当,抗日是我领着干的,你们要杀要砍随便,休想让我说出旁人!”

  敌人诱降不成,恼羞成怒,动用了十几种酷刑:上大挂、土老虎凳、灌辣椒水、火烤脑袋、爬烧红的铁板、开水浇头、猪鬃透小便等残忍的刑罚,连续刑讯五天。白子峰已是年近六旬的老人,敌人把这位抗日老人折磨得体无完肤,头肿得如柳斗、双目失明,多次昏死,但敌人得到的只是痛骂。负责审讯的敌人招数使尽,如黔驴技穷,没法向上司交待,竟然跪在白子峰的面前,哀求白子峰招供说:“你是我的亲爹,我是上命遗差,吿诉我几个名宇,我好交差。”他得到的自然是更严厉的一顿臭骂。

  9月27日,绝望的敌人把奄奄一息的抗日志士白子峰拉到开原,活埋在开原火车站附近的日本军营内。日军边埋边用铁锹铲白子峰的肢体,以发泄他们对这位抗日英雄的恐惧和仇恨。抗日英雄白子峰英勇就义了。


  在捕杀抗日志士的同时,驻清原日军守备大队长丸山率日伪军攻入了栾法章部自卫军司令部所在地—清原县大孤家了乡黄沟村。这时,栾法章率部已先敌撤走,日伪军扑了个空,迁怒于老百姓。他们杀了没有逃跑的崔庄子大庙的老道,并把大孤家子附近各村没来得及逃跑的群众驱赶到大孤家子村庞家大院(今大孤家子村委会地址)进行审査、训话。在大孤家子张贴标语,什么“日满亲善”、“共存共荣”、“善哉!王道乐土”等。日军守备大队长丸山在向群众“训话”时说:“你们中国政府认了(指塘沽协定),中国要想复活,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以打击中固人民的抗日信心。


  栾法章率领自卫军于1933年11月,在清原大孤家子、老坎岭等地与日伪交战失利,不得不离开自卫军的开原、西丰、清原边界的根据地,退往东丰境内。至此,自卫军因战斗减员及给养困难,人数锐减,在东、西丰交界的杨木林子被日军讨伐队击溃,继而被困于西丰县城子山。栾法章突围后,化装离开部队,从水濂洞站(今英额门火车站)扒车潜往北平。

  在栾法章潜走后,日军继续疯狂地追剿自卫军的散落队伍,企图彻底熄灭辽宁大地的抗日怒火。然而,抗日的民众是威武不屈的。1934年春,处于日军围歼之中的金山好率部400余人与“不服劲”邴桂五合作,突破日军重围,进入海龙、盘石地区,开始与共产党人杨靖宇领导的东北人民革命军合作抗日。1936年6月,抗联三师成立后,金山好所部被编在三师的序列内,曾参加了冰砬山、弯龙背、松树沟等战斗。

  千流归大海。经过残酷考验和锻炼的抗日义勇军的精华,最终走上了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武装抗日的道路。(作者单位:中共抚顺市委党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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