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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长山论红楼梦

第五章 《红楼梦》的题书名者、批者

2015-09-11 19:42 抚顺七千年 钟长山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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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文本中出现了“东鲁孔梅溪题曰《风月宝鉴》”,在批语中有棠村、脂砚、畸笏叟、松斋、杏斋、诸公、立松轩等化名。这些人究竟是谁?《红楼梦》有一个奇特的做法,就是作者将文本的创作意图隐藏得很深,费尽了心机,设置了层层的幕障。但在批语中却每每提示读者注意看文本内容后面的背景。

  第一回,“不想这日三月十五日,葫芦庙中炸供,那些和尚不加小心,致使油锅火逸。”后面有甲戌眉批:“写出南直召祸之实病。”葫芦庙着火与“南直召祸”何干?批者提示,南直隶发生召祸事件,用葫芦庙着火这一艺术形式表现出来。第十六回元妃省亲也是一样,批语又提示作者是“借省亲事写南巡”。换言之,就是说葫芦大火是写“南直招祸”,元妃省亲是写“南巡”。作者千方百计把生活中的隐密事件用艺术形式表现出来,批者却千方百计揭露事实。这就是康熙年间创作的矛盾状况。作者把自己的创作意图过分直白地表达出来,又有文字狱之忧。太过于隐蔽了,读者又不知道作者的创作意图。《红楼梦》的创作一直处于这两难之中。

  为《红楼梦》题书名者、批者也同作者创作时的矛盾情况一样,既想不能让别人知道真实姓名,以躲避文字狱之灾,又想把自己的真实姓名或多或少透露给读者。真实姓名是断然不能用的,只能根据自己姓名、字号和地区特征等起一个化名。这个化名既不能确指就是谁,又使读者感到有些象这个人。

  东鲁孔梅溪,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桃花扇》的作者东鲁孔尚任。孔梅溪是不是孔尚任呢?我们来看一下孔尚任能不能接触到《红楼梦》的稿本。

  孔尚任康熙二十五年(1686)七月,奉命随工部侍郎孙载沣去淮杨,治理长江入海口,至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冬才回到北京。其间,他结识了明朝遗老冒辟疆等人,在南京等地游览观光,收集秦淮八艳之一李香君和复社名士侯方域的资料,作为创作《桃花扇》的素材。孔尚任可能在此时认识了吴伟业的好友尤侗、严绳孙及曹寅等人,看到了吴伟业的一百二十回本的《红楼梦》。此时吴伟业已逝去,已将《情憎录》改名为《红楼梦》。孔尚任同尤侗、曹寅、严绳孙等都有反清复明的思想,看到稿本之后认为书名改为《风月宝鉴》为好。他还将《红楼梦》第五回的十二首曲子进行了填词。在“终生误”曲子后面甲戌本有眉批:“语句泼撒,不负自创北曲”。虽然《桃花扇》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六月才脱稿。此批批在康熙甲戌年(1694)之后,此时孔尚任的填曲才华已被当时社会所公认,有“自创北曲”的声誉,与洪昇南曲齐名。明清传奇以南曲为多,《红楼梦》独用北曲,不能不说与孔尚任有关。从此批中可知孔尚任不但题写了书名,还填了曲。孔尚任治水的时间为康熙二十五年(1686)至二十八年(1689),严绳孙增删《红楼梦》定稿的时间为康熙三十三年(1694)前。康熙二十五年至二十八年正是严绳孙增删《红楼梦》的时间范围之内。孔尚任还对文本进行了评批。我们只能见到一条批语,第十三回有梅溪批语一条:“不必看完,见此二句即欲堕泪。梅溪”。

  从上述分析孔尚任是孔梅溪与《红楼梦》的成书时间相合,与批语相合。孔尚任又有机会接触到《红楼梦》,故可定孔梅溪为孔尚任化名。

  《红楼梦》第一回甲戌本眉批“雪芹旧有《风月宝鉴》之书,乃其弟棠村序也。今棠村已逝,余睹新怀旧,故仍因之。”棠村还有一批:“九个字写尽天香楼事,是不写之写,常村”。“常村”当是棠村。

  此棠村有人认为是大学士梁清标,其号“棠村”。我们知道《红楼梦》不会将真实名号透露出来,只能用化名。梁清标身居高位,如与《红楼梦》牵涉在一起,无异于自取灭亡。而且,梁清标于康熙三十年去世,而甲戌本删去天香楼之后仍有棠村之批。甲戌是康熙三十三年,此时梁清标已去世三年,怎能会死而复生作批《红楼梦》呢?可见梁清标不是批语中的“棠村”。如果此“棠村”是吴梅村之弟可信度更高一些,“梅村”同“棠村”成系列。或是严绳孙的友人中有化名“棠村”者。

  脂砚这个批者化名有三种解释:一是同文本配合紧密,与书名意境相合。《石头记》按吴梅村的《破砚》中释义可理解为《砚石记》。梅村诗中道:“一掷南唐恨,抛残剩石头。江山形半截,宝玉气全收”。诗文是发国之兴亡的感叹。脂砚与《砚石记》题意相合,也同《石头记》书名相合,同样寄托着一种国之兴亡的情感。二是脂砚是指古代女人专用化妆的红色砚台,引申为专指女人。文本中女人是水做的,极为纯洁,脂砚正合其意。脂砚还有一解,即是明朝奇女薛素素专用之砚称脂砚。

  尤侗、曹寅等在“西堂”研究共同用脂砚斋室名批书,尤侗以脂砚这一化名评批《红楼梦》。

  脂砚同尤侗身份相合。理由是:

  一、脂砚是一位老者。有脂砚自批为证。第二十六回甲戌本侧批:“这是等芸哥看,故作款式者。〔若〕果真看书,在隔纱窗子说话时已放下了。玉兄若见此批,必云:老货,他处处不放松我,可恨可恨。回思将余此作钗颦等,乃一知己,全(余)何幸也。一笑”。可见脂砚乃是一个“老货”,是一个比严绳孙年长的人,而且是“一知己”,并非兄弟关系也。

  二、脂砚故于康熙丁亥之前。靖本有批“前批知者聊聊,不数年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今丁亥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杀.”。可证脂砚于丁亥年(1707)前去世。

  三、脂砚同曹寅等熟悉,并在曹寅府第“西堂”饮酒。第二十八回庚辰本眉批:“大海饮酒,西堂产九台灵芝日也。批书至此,宁不悲乎!壬午重阳日。”

  四、脂砚与严绳孙关系密切,而且有共同经历,且是大户人家。第十七、十八回庚辰本:“宝玉听了,带着奶娘小厮们一溜烟就出园来。”侧批:“不肖子弟来看形容。余初看之,不觉怒焉,盖谓作者形容余幼年往事。因思彼亦自写其照,何独余哉?信笔书之,供诸大众同一发笑?”可见作者与批者有相似的经历,而且是有“奶娘小厮们”侍于左右的大户人家。第二十回庚辰侧批“倒卷廉法实写幼时往事,可伤。”此批批在投骰子游戏侧,说明脂砚在幼时过着锦衣富食的生活。

  五、脂砚擅作戏剧。第二十二回庚辰眉批:“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者聊聊矣,不怨夫!”这条批语理解上原有歧义。“点戏”是不用别人代笔的。这段文字并不是脂砚补写的。凤姐点的这出戏无论是代笔和补写,都不值得脂砚作批。而是脂砚“执笔”所改写的剧本被凤姐点出,才“今知者聊聊”。凤姐为了迎合贾母所好,预先请脂砚改编了明朝沈采的一出戏《刘二勒债》为《刘二当衣》,此戏采用戈阳高腔,曲调高亢,一人独唱,众人帮腔,打诨嘻闹,很适合贾母爱热闹的胃口,此事知者甚少,脂砚见到此段文字,有感而发,故有是批。凤姐专请脂砚改编戏剧,可见脂砚是作戏剧的高手。

  尤侗(1618—1704)符合以上条件。他既同曹寅交往甚密,连自己的号都以曹寅府上“西堂”名字而为之,称“西堂老人”。尤侗同吴梅村也有很深的交往,他们同为复社的成员,尤侗又为吴梅村的传奇做过序。尤侗又同严绳孙同为无锡人,在无锡有尤侗重建的万卷楼,为当地世家豪门。尤侗有很多剧本存世,是清初着名的剧作家。他长严绳孙五岁,同批语中的“老货”相合。他故于一七零四年康熙甲申,正合故于丁亥前之批,也合“甲申泪笔”之批。尤侗出仕早于严绳孙,可能从吴梅村手中得到《风月宝鉴》的原因,其有遵照吴梅村遗愿增删《红楼梦》的权力,同曹寅、秦松龄、顾贞观等用“脂砚斋”这一室号一起批书,自化名“脂砚”。通过上述例证可证尤侗就是批书人脂砚。

  诸公之批可能应包括顾贞观(1637—1714)、秦松龄(1672—1714)在内的江南文人的统称。“松斋”也是这些文人中一员。  畸笏叟应是大名鼎鼎的江南织造曹寅。曹寅生于一六五九年,故于一七一二年。康熙辛卯年(1711)作最后一批之后,他在辛卯年的下一年故去,此后就没有人再批《红楼梦》了。畸笏叟,有倚户之意。曹寅为家中栋梁故可称倚户之人。“笏”又有居官之意。庚辰本有一批,“丁亥春间,偶识一浙省发〔客〕。其白描美人,真神品物,甚合余意,奈彼因宦缘所缠,无暇,且不能久留都下,未几南行矣。余至今耿耿,帐然之至,恨与阿颦结一笔墨缘之难若此。叹叹!丁亥夏,畸笏叟。”丁亥夏,曹寅正在江南织造任上,所以不能“久留都下”,才有“宦缘所缠”之批。曹寅又号“雪樵”,同“雪芹”之名一木一草非常相合。又号“西堂扫花行者”,一位江南织造,政府官员,若不同《红楼梦》有关联,有何理由起这样的号?“扫花”同梦觉主人本眉批“写出扫花仙女”,同二十四回文本中的“还有引泉、扫花、桃云、神鹤”中的“扫花”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关联。曹寅在《栋亭集》中,对“西园”多有吟咏,可知“西园”内有西堂、西轩、栋亭、南轩、西亭、西廊、西池、西院、西庭等亭所。其中“西堂”是曹寅与友人集酬唱合之所,他家的“西堂”曾发生过许多故事,故存“谁曾经过,叹叹。西堂故事”之批。曹寅“树倒猢狲散”的口头禅被写在文本中和批语中,可知曹寅在增删者和批者心中的份量。文本中又避讳“寅”字,可知增删者对其的尊重。他同严绳孙、尤侗等人经常在西堂聚会,可能是商讨增删《红楼梦》之事,故有“大海饮酒,西堂产九台灵芝日也。批书至此,宁不悲乎”的“壬午重阳日”之批。

  曹寅、尤侗、严绳孙是增删《红楼梦》的铁三角,曹寅不但支持尤侗、严绳孙等增删《红楼梦》,他本人也进行了大量的披阅工作。可能当初他们商定,严绳孙以同曹雪樵相似的名字曹雪芹来增删《红楼梦》,尤侗,曹寅等人以脂砚斋的室名共同批阅《红楼梦》,故有《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书名。尤侗、曹寅、秦松龄、顾贞观等各起化名来批书。曹寅化名畸笏叟多次批阅《红楼梦》,而以康熙壬午、丁亥两年批语最多。畸笏叟的批语与作品结合得很好,无论人、事、文笔都与作品中的相应部分直接相关。由于他在江南文人们心目中的地位较高,有些批语也直接反映了这一点。他命芹溪删去天香楼和自称“叟”就是这种地位的反应。

  《红楼梦》中写进了曹寅家的人和事,也写进了纳兰性德家的人和事,曹寅对这些人和事自然非常熟悉。批语中就有很多对具体事件的感慨。如“补近日之事”、“有是语”、“写出南直招祸之实病”、“借省亲事写南巡”之批。

  曹寅居住在南京,尤侗居住在苏州、无锡两地,严绳孙居住在无锡。因三人不居一处,故有些批语本可以用口语表达的事,却用批语的形式批到书上。第十四回,甲戌眉批:“宁府如此大家,阿凤如此身分,岂有使贴身丫头与家里男人答话交事之理呢?此作者忽略之处”。此处另有一批:“彩明系未冠小童,阿凤便于出入使令者。老兄并未前后看明是男是女,乱加批驳,可笑”。一件彩明是男是女小事,两位批者为何不用语言交流而斥于笔墨呢?说明两批者并不在一地,只能用批语交换看法。另外“壬午九月,索书甚迫”(二十一回庚辰眉批)批语也表明增删者,批书者不在一地。壬午年年底严绳孙即将去世,书稿却在南京曹寅手中作批,严绳孙终前想看一看自己的心血之作,索书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索书甚迫”也可证明当时是一部书稿,抄一部书不易,到丁亥时曹寅才抄一部书稿,可惜丁亥本《红楼梦》已成了缺少后三十回的八十回书稿。曹寅于丁亥年最后一次以脂砚斋(注意,脂砚是尤侗。脂砚斋是批书者共同之室名)名义批阅《红楼梦》,并记录上“脂砚斋凡四次阅评过”,。有人会说,曹寅深受皇恩,怎能有反清思想,在那矛盾的时代,就会出现矛盾的心理,是不足为奇的。通过以上例证可证曹寅就是批书人畸笏叟。

  立松轩是明珠次子揆叙(1674-1717)。立松轩本《红楼梦》有大量的立松轩批语,十分珍贵。立松轩同脂砚,畸笏叟一样,不过是一种代号、化名。这个名称出现在戚序本的第四十一回回前总评中,评语是:“任呼中马从来乐,随分清高才可安。自古世情难意拟,淡妆浓抹有千般。立松轩。”

  五十三回开始有一首诗,是立松轩所批,暴露出了立松轩的身份。

  “积德子孙到于今,都中旺族首吾门。

  堪悲立业英雄辈,遗脉孰知祖父恩。”

  诗中说得很明白,立松轩出身于世族大家,在京城为旺族之首。纳兰揆叙的父亲是权倾朝野的大学士纳兰明珠,在京中可谓旺族之首,写诗时明珠已被罢官,揆叙告诉子女不要忘记“祖父恩”。

  这首诗的前面还有立松轩散文批语:

  “祭宗祠、开夜宴一番铺叙,隐后回无限文字。浩荡宏恩,亘古所无。母孀兄先〔死〕无依。变故屡遭,(生)不逢辰,令人心摧肠断。”立松轩批书时为戊子年(1708),其父明珠刚刚去世,其兄纳兰性德也已于康熙二十四年故去,母仍在,故有“母孀兄先〔死〕无依。变故屡遭”之批。

  揆叙开始批《石头记》应在曹雪芹和脂砚故去之后。五十四回有立松轩批语:“噫,作者已逝, 圣叹云亡,愚不自谅,辄拟数语,知我罪我,其听之矣。”这里明确告诉我们揆叙是知道曹雪芹和脂砚已故去,揆叙与曹雪芹和脂砚是否相识呢?严绳孙和尤侗都是揆叙的哥哥纳兰性德的好友,揆叙不仅与他们相识,而且与他们有密切的交往,应该知道他们已故去。故有此批语。揆叙点评的《石头记》可能就是从严绳孙或尤侗手中得到的。我们现在看到的立松轩本的抄录本蒙古王府本、戚序本和遗失的靖藏本保留了大量立松轩批语。

  立松轩在靖本第十八回抄录了庾信《哀江南赋》之后,批道:“大族之败,必不致(至)如此之速。特以子孙不肖,招接匪类,不知创业之艰难。当知瞬息荣华,暂时欢乐,无异于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岂得久乎!戊子孟夏,读《虞(庾)子山文集》,因将数语系此。后世子孙,其毋慢忽之”。这里记录了立松轩批书的时间,戊子年是在畸笏叟丁亥作批的后一年,辛卯作批的前三年,即康熙四十七年(1708)。可知,揆叙所批“作者已逝,圣叹云亡”当指严绳孙和尤侗,而曹寅仍然在世。

  在立松轩批中还可以得出他是一个为官之人的结论,如立松轩批“鸳鸯女从热闹中别具一副肠胃,不轻许人一事,是宦途中药石仙方”,反映出在宦海风浪中,在尔虞我诈的黑暗官场中,他小心谨慎,不轻许人。揆叙当时正在朝中作官。揆叙可定为批书人立松轩。
 

第五章_《红楼梦》的题书名者、批者 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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