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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尧:家具什物忆当年(3)

2016-07-27 04:48 抚顺七千年 王尧 2244
我总想着妈妈说过“有时想无时”的那句老话。的确,守成享受,当思先人创业之不易,塑造家风,应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懂得感恩、节俭才是过日子的秘诀,恋旧的真谛。


  家里那座墙上的挂钟也被击毁了,厚实的钟表木壳被打得粉碎,钟摆、零件散落了一地。后来,爸爸把它送到市里的大明钟表店,花了好多钱才修好,外祖父又亲自打了挂钟木壳、刷上了紫色的油漆,老挂钟的心脏重又顽强地跳起来,荒野上又响起了它洪亮的报时声。

  “枝头”的书箱

  自这场雷击后,妈妈更铁了心不让我去高力屯上学。重学四年级的课程我又了无意趣,百无聊赖中,爸爸妈妈那只装满了小说、爸爸的语文教材的粉红色书箱就成了最吸引我的“阿里巴巴山洞”。 这只书箱被爸爸妈妈用木架高高地举到了北炕的屋架上,就像树上的鸟巢。我只有经常踩着炕上叠着被褥的木箱才能登上屋架,打开箱子翻书看。妈妈的药剂学教材、拉丁文笔记我看不懂,而爸爸的书籍分外吸引我。那里有《外国文学作品选》,书中希腊神话里阿契里斯与赫克托耳的决战、英雄奥德赛的漂泊、经典的伊索寓言,语言如音乐一样富有旋律和美感的印度梵剧《莎维德丽》等等都令我着迷,还有《郭沫若文集》、竖版的《红楼梦》和选入不少经典名著片段的五十年代语文课本。

  为了缓解儿子的寂寥,妈妈每次回城办事都要买很多的连环画,爸爸总是斥之为“邪书僻卷”,为了不让我痴迷,就都放在这只箱子里,让我有时有晌地看。可哪看得住啊,爸爸在20里地外的南口前中学教书,每天早出晚归,等他回来了我也偷看完了。我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爬上屋里的“枝头”翻书,不懂的就问爸爸妈妈,一来二去字也会得多了,也渐渐读懂了一些作品的浅显意思。这只散发魔力的书箱令我的学习兴趣彻底“偏食”了,但我并不后悔,它慰藉了我童年寂寞的光阴,也让我在儿时接触了最优美的经典作品,欣赏到了其中蕴含的真善美。

  炕琴柜边的“三番棋”

  1974年家里添了一个曲柳木质的炕琴柜,是妈妈请我大姨家的二表姐夫打的。二姐夫是小学教师,后来当了小学校长,也是个自学成才的“笨木匠”,这次利用放暑假的机会到我家做这个木匠活。那时我们割入冬的柴火也需要人手,大姨就派身高力大的好庄稼把式、我的大姐夫赶来支援,他们两个是一起来的。二姐夫很聪明,脑袋硕大,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也特别好酒,说话慢声细语,干活慢条斯理,你急他不急,一板一眼,边干边寻思,歇息时还爱喝着酒和我下象棋解闷,也想教我学几招。他可没想到,我这象棋是自小受外祖父母的“名师”亲传,三、四岁时就把“马走日、象走田、小卒一去不回还,炮打隔山罩”背熟了,什么“卧槽马后炮”、“单车加重炮”、“双卒剜心”等等杀法用得滚瓜烂熟,也不懂什么叫给面子。我跟二姐夫下了三次棋,每次两、三盘,连着三次把他给赢了。一看在我这7、8岁的小孩手下大败亏输,气得他最后赌气把满盘棋子给推了,扔得有个红车棋子炕上地下说什么也找不着了,也再也不跟我下棋了。

  这一个炕琴柜打了差不多一个多月,用足了积攒的好木料,又沉重又结实。曲柳木质硬,把二姐夫累得够呛。他酒喝了不少,活儿也干得瓷实,崭新的柜子刷上枣红色的油漆,顿时家里就显得厚实了不少。后来我们回城后看城里不时兴炕琴柜,就把它送给我大姨家的三表姐了。20多年前有次到大姨家作客,大姐夫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偏揭二姐夫下棋推棋子这个茬,弄得二姐夫还是像老小孩似的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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