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迹遗存

孙进己《海龙女真摩崖石刻考释》(4)

2016-12-01 13:19 《东北史地》孙进己 13428

吉林省海龙县山城镇南小杨乡庆云村九缸十八锅山，有金代女真文摩崖石刻二块。一为全部女真文，过去称海龙杨树林女真国书摩崖。一有汉文，过去讹称柳河半截山女真国书摩崖。两碑为金代重要文物，是吉林省已发现的五块金代石刻中保存较好的，也是国内外已知的十块女真字碑中保存较好的。因此海龙两碑对研究金史，研究女真文字都有重要意义。下面将...

　　四、两碑所反映的历史史实

　　从两碑碑文可以知道，两碑所记都是金初战事。汉字碑明确记载为“大金太祖大破辽军于节山息马立石”。女真字碑据译文应为“我父阿台于收国二年五月五日，率领家族和部落，集合至番安儿之原。擒获颇多，因立谋克为孛堇”。收国二年正是金太祖年号，因此两碑所叙应为同一战事。前者表明金太祖时曾在此与辽军作战，后者则说明了具体作战者和时间。

　　与《金史》核对。据《金史》卷七十一斡鲁传：“收国二年（1116年）五月，斡鲁方趋东京，辽兵六万来攻照散城。阿徒罕孛堇乌论石准与战于益褪之地，大破之。五月，斡鲁与辽军遇于沈州，败之，进攻沈州，取之。”

　　《金史》卷八十一阿徒罕传：“以功授谋克，从攻黄龙府，力战，身被数十创，竟登其城。后与乌论石准援照散城。阿徒罕请乘不备急击之。遂夜过益褪水，诘朝，大败之。”

　　从时间上看照散城之战，正与碑文所记收国二年五月与辽兵之战相合。过去有人以为上面所说的益褪水是指今伊通河，照散城则应在今梨树县的昭苏台河。但据《辽史》卷二十七：“天庆四年（1114年）十二月咸、宾、祥三州及铁骊、兀惹皆叛入女真。”咸州为今开原。金兵既于1114年已占有开原，辽兵根本不可能于收国二年（1116年）再攻开原北的昭苏台河和伊通河。因此，照散城不在开原北的昭苏台河，益褪水不是伊通河是很明显的。

　　益褪水应该是今海龙境内的一统河。照散城很可能就是今天海龙县山城镇南小杨乡大杨村的古城。这城曾发现大砖、布纹瓦、石臼、铁箭头、瓷器等辽金文物。南距女真摩崖石刻不到十里，北临一统河之支流。当时夜渡益褪水路约就是此河。这与《金史》卷七十二娄室所记的照散、移炖的位置也符合。据娄室传：“娄室招渝系辽籍女真，遂降移燉、益海、大大弯、照撒等。败辽兵于婆刺赶山。复败辽兵，擒两将军。既而益改、捺懒两路皆降。进兵咸州，克之。请郭相继来降，获辽北女真系籍之户。”明确指出移燉、照散是系辽籍女真，而不是“辽北女真系籍之户”。

　　咸州（今开原）才是北女真。移燉、照散既不是咸州，又不能在咸州以西以南，因为这一带都为辽所有。上文又已考不能在咸州以北，就只能在咸州（今开原）以东。正为今辉南、海龙等地。当时娄室的进军路线正是南抚今辉南、海龙一带的系辽籍女真移燉、照散等部。然后西进经达末懒（印辽东行部志的南谋懒，为分水岭之意，当近分水岭）。然后取咸州。

　　从以上史实考证照散城都应在今海龙一带。收国二年五月的照散城之战，正是在海龙一带进行的。当时的形势是金兵已占有今开原以及以东之地，正企图南下。而渤海高永昌又起兵占辽阳。萧韩家奴张琳率辽兵三十万屯沈州（今沈阳），腹背受敌。因而派僱师六万东出海龙，以形成对屯驻开原的金兵包抄之势，达到牵制金兵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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