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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学敏:我们曾经的吃和穿(3)

2017-02-20 15:16 抚顺7000 刘学敏 2704
现在的日子,确是“好”到了未曾想的程度,市场里,粮食、食用油、鱼肉蛋、各种副食品、各种花色款式的衣物……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颇显出我们儿时憧憬的“物质极大丰富”景象了。穿,告别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蓝灰”时代,拥有了对于色彩、款式和档次进行选择、追求的自由和条件。吃,在经济条件好并且懂得养生的家庭,渐渐改变...

刘学敏:我们曾经的吃和穿 图1


  我这里开一个清单:蚂蚁菜、甜面根儿、苋菜、豆饼、豆腐渣、榆树钱、榆树叶、榆树皮、橡子面、橡子、玻璃叶、地瓜干、榛子叶……虽然没吃过南方的“观音土”,自然界能吃的植物,几乎无一遗漏。记得有一次,几岁以下的孩子每人供应五斤代食饼干,我家两个孩子,供应十斤。我至今不知道“代食饼干”是以什么样的东西“代食”,我在百度输入“代食饼干”,找不到相关词条。细细想来,应该一种以麦麸为主要原料加入少量糖精、香精制作的饼干罢。

  经常就饿得前心贴后心,蹲下起来,眼前冒金星,一点儿囊劲儿都没有。奶奶就说:炕上躺着去。我奶奶很懂哲学——躺着,可以解决没有劲儿站不住坐不稳的问题,叫人略感舒服一些;躺着,少一些体能消耗;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睡着了,就暂时离开了饥饿的滋味,可以做梦,做饱餐一顿的美梦。很多年以后我听到一段相声,说的是挨饿的时候,有屁在肚里憋着不放,说是留着吹灯的,叫人哭笑不得。那时的澡堂子里,多数人都瘦骨嶙峋、肤色暗淡,而又白又胖的人,是极少见的。

  到了1963年左右,渐渐地能吃饱饭了,但是鱼肉蛋禽以及副食品还是相当短缺。平常日子里,咸菜大酱就饭吃的时候居多,白菜土豆萝卜要是能接上“流儿”,就绝对是“上等户”了。大概每月每人定量供应三两油、半斤肉,我没经过认真考证,不一定特别准确,但是鱼肉蛋和食用油太少太少,却毋庸置疑。人们的肠子里,普遍没油水,再加上吃糠咽菜,很多人都有大便干燥的毛病。买肉排队是常见的场景,可是即使排队也不是经常有肉可买。一段时间商店里供应那种“咸腊肉”,现在想起来那种齁人辣嘴的味道,还禁不住心惊胆颤。那三家小饭馆也失去了往日的喧闹,一个馒头二两粮票,限量而且必须带炒菜。我父亲买过几回馒头,带回来的炒菜,是用那种咸腊肉炒的,虽然难吃,也算“改改馋”吧。我父亲总说,改改馋,实际上是解解馋。

  礼拜天,我父亲亲自张罗“改善生活”,蒸净面的窝窝头,炒花生米,或者炒白菜,多放油,多放红辣椒,父亲教给我们吃法,把炒白菜夹进窝窝头的眼里,咬一口窝窝头,辣得呲牙咧嘴;再吃三粒花生米,那叫一个香!

  那个时候,孩子们经常拿一些蔬菜当水果吃,黄瓜西红柿不用说了,生萝卜、生茄子、生地瓜、苞米杆、高粱杆、“酸浆”、“甜面根儿”、“鬼子姜”都吃过。当某次读到“每天吃二十种以上食物有益健康”时,忽然就忆起童年时期吃过的这些东西来。

  1969年我们支农劳动,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上顿下顿是棒子面窝头萝卜条子汤。因为争论某工宣队师傅是否多吃多占,我被一名同学恶狠狠地捅了一螺丝刀。

  大约是1972年左右,我当时所在的市人防战备办公室,食堂的大米被耗子拉了很多屎,根本没法往外捡,那时候大米太金贵了,照样闷了大米干饭卖给大家,吃饭的时候,每个盛着大米干饭的碗里,都有很多黑点点,每个人都耐心细致地往外挑耗子巴巴。这种大米饭我们至少吃了十天半月,没传染鼠疫真是万幸。

  即使是到了1977年,我在抚钢一炼车间当炼钢工人,上“二班”时,会有一顿“大干饭”送到炉前,每顿都是大米干饭炒黄豆,如果谁的菜里摊上了一小块肥肉,心情就会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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