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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外祖父在开原市李家台乡被俘

2018-08-30 15:04 辽宁日报 郭平 977
开原市李家台乡王杲城村遗址俯瞰图。山上城遗迹。《满洲实录》中所绘的努尔哈赤进攻沈阳图。□本报记者/郭 平  核心提示  开原市李家台乡王杲城村遗址的身份终于确定,它是明朝时期海西女真哈达部的王城。哈达部帮助明王朝除掉边患,稳定辽东...
努尔哈赤外祖父在开原市李家台乡被俘 图1

开原市李家台乡王杲城村遗址俯瞰图。

努尔哈赤外祖父在开原市李家台乡被俘 图2

山上城遗迹。

努尔哈赤外祖父在开原市李家台乡被俘 图3

《满洲实录》中所绘的努尔哈赤进攻沈阳图。

□本报记者/郭 平

  核心提示

  开原市李家台乡王杲城村遗址的身份终于确定,它是明朝时期海西女真哈达部的王城。哈达部帮助明王朝除掉边患,稳定辽东作出贡献。万历三年,建州女真首领王杲被明军击败,逃至此地被俘。由此,王杲的外孙努尔哈赤走上历史舞台。

  王杲城怎么出现在开原?

  王杲(gǎo)城怎么会在铁岭呢?这个问题如果不严肃地提出来,多数人会觉得很平常,事实上,围绕这个悬疑,考古人员已经琢磨了数十年。

  熟悉明末辽东历史的人了解它的异常之处。在明末,王杲的名字轰动一时,他一直在抚顺一带袭扰辽东,惊动了明朝皇帝。此外,他还有个很了不起的外孙——努尔哈赤。

  王杲城,顾名思义,应该是王杲居住过或者修筑的城,但是生活在明朝末年的王杲,其势力范围并不在辽北,他是建州右卫的头领,居住地是位于今天抚顺市新宾满族自治县的古勒山,至今在新宾县上夹河镇还有古勒山遗址,如果说要叫王杲城,古勒山遗址才是首选。

  最近研究这个问题的人是刘文G,他的身份是铁岭市诗词协会秘书长、中山书画院副院长。他是位诗人,也是一位业余考古爱好者、地方文史专家。他除了教授学生们诗词知识以外,就是带领学生们走访铁岭境内的名胜古迹。

  铁岭开原市李家台乡王杲城村引起了刘文G的注意。他非常清楚王杲的身世:这位女真首领与辽北地区发生的最大联系不是建立了什么功绩,而是在辽北被俘并走向灭亡,从而引出努尔哈赤走上历史舞台。

  在那一段历史当中,隐藏在王杲名字后面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女真部族——哈达部。

  刘文G给记者看了两幅航拍的王杲城村地图。第二幅中,他根据自己的研究,用红线画出了地图中的古代遗址,那是由一道外墙包围,城中还有两座城池的古代遗址。

  当然,对于图上看到的画面,刘文G最初只是推测,得出结论则是在2011年11月。他与旅友一起在王杲城村附近的山岭间登山游览并进行考古调查,活动进行了半个多月时间。他告诉记者:“这次活动的最大收获就是薅出了王杲城村遗址的外城。”对于新的发现,他习惯于用“薅”字。

  当然,此时刘文G并不清楚自己这个发现的实际意义。两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与铁岭市博物馆副馆长、研究员周向永坐到了一起。听了刘文G的介绍,周向永先是摇头。因为对于王杲城村遗址,周向永太熟悉了,多次文物普查,他都到过那里,而且对那里进行过调查的考古专家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多位意在寻找哈达部王城遗址的专家。

  不过,在看过相关图片以后,周向永产生了立刻前去查看的想法。不久,抚顺市博物馆原馆长、研究员肖景全来到了铁岭,两人开始共同研究考察事项。

  这是一座周长2800米的女真族大城

  周向永说:“对于辽北地区的辽金时代以后的文物考古和历史,刘文G非常有研究,他可以讲得很清楚。”这是一位专业考古工作者对一个业余考古爱好者的评价。这样的评价是周向永通过多次实际考察之后得出的结论。

  王杲城村的古代城址早在上世纪30年代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先后有多位中外史学专家到现场调查。

  这一古代城址介于开原市八棵树镇与李家台乡中间,各距10公里,清河在这里由东南向西北弯折,弯折处有拉林河的汇入,河谷由此愈加宽阔。城址既扼控清河河谷,又有东部连绵山地作为依托,地势非常险要。在此向西约20公里,在清河流过两山夹峙的位置,便是明代辽东长城沿线的重要关隘广顺关。

  早先的调查,专家们在这里发现有一座依山势而建的城址,呈不规则正方形,边长150米,山下平地处发现有两道土墙,从这座古城所处位置以及防御设施的复杂程度,人们推测这里是明末女真哈达部的王城。然而,专家最终不能确定这里是哈达王城的原因,其一是城址的规模过小,其二,城址建筑式样的女真族特征并不突出。

  2013年5月下旬,由肖景全、周向永参加的考古调查队对王杲城村遗址进行了重新踏勘。肖景全告诉记者:“我们现在看到了一座典型的女真王城。”这次踏勘发现的王杲城村遗址由山上城、平地城和主体城构成。

  山上城,当地百姓称为“后城子”,是先期考古发现的城址。

  平地城,当地百姓称为“小四方城子”,此前考古调查将其视作加强山上防御力量的土墙,其原因是靠近王皋城村的崔家街屯,四面墙址只有东、南、西三面尚存遗迹,北墙因多年耕种被毁作耕地,墙迹无存,只能依东西两墙的北垛来推断北墙的位置和长度。

  平地城的南墙长80米,墙基宽约8米,现存高1.5米至2米,南墙自西向东50米处有城门遗迹,现存残宽20米,在门址东侧发现瓮城结构,残存瓮墙为南北向而略作西折,现存残高约0.6米。东墙长116米,南段保存较好,墙迹清晰,存高约2米,与南墙相接处的东南角可见土石堆积异常隆起,存高达2.5米,应是当年建有角台的遗迹。西墙长114米,现存高约2米,墙基宽8米。在西墙的南北两端,均有大面积的碎石堆积,碎石漫出墙宽,应该也是角台遗留。

  综观整个城池遗址,平地城当年是城址的中心部分,规模不大,周长仅有400米,但是瓮城、角台设施齐全,通过对比沈阳城,专家们分析认为这里应该是当年哈达部的汗王宫所在地。

  此次调查属于全新发现的是主体城,当地百姓称为“大四方城子”,城墙以土石夯筑,城墙长约2800米,依山势地形而建,将山上城和平地城围护在当中。

  刘文G说:“这里发现了女真人筑城的明显特征。”

  以遗址中保存最为完好的北墙为例,存高平均3米,墙外挖有宽约3米、深约2米的沟壕,墙体内侧修有宽约6米的马道,平坦易行,马道内侧另筑有墙体,残高约1米,根据女真筑城采用木、石、土结合的特点,当年的内墙之上应该修有木制栅栏。

  王杲城村遗址主体城的发现,平地城城址的确认,为考古专家认定其身份提供了充足的证据。

  全面勘察城址之后,肖景全说:“这里简直就是另一个版本的赫图阿拉城。”记者了解到,赫图阿拉城,是年代稍晚,由建州女真建立的后金政权的第一座都城。

  哈达部守护辽东边防数十年

  与王杲城村遗址多年来隐在旷野一样,女真哈达部当年称雄女真各部,成为明朝辽东边防重要助手的往事也不为大众所了解。

  据介绍,哈达部是海西女真的一部,明永乐初年归顺明王朝。明朝置塔山前卫进行安置,故地在今黑龙江省呼兰河流域,后来南迁到松花江一带。据《开原图说》记载,塔山前卫左都督速黑忒是明嘉靖年间的海西女真重要头领,名字在《明实录》中多次出现,还因为帮助明王朝除掉边患,被“诏赐狮子彩币一袭,金带大帽各一”。

  明嘉靖十二年(1533年),速黑忒在一次与族人的战斗中被杀,他的儿子王忠被迫再次南迁,居住在现在开原东部清河上游和西丰南部的碾盘河流域一带,建立哈达部。历史上,海西女真的鼻祖那其布禄曾建立过哈达国,所以,王忠后建立的哈达部称为“亦赤哈达”,即新哈达。

  《开原图说》载:“忠,盖金完颜氏正派,夷呼完颜为王,故后世子孙以王为姓。忠自嘉靖初,始从混合江上建寨于靖安堡边外七十里,地名亦赤哈达,以便贡市。亦赤哈达在开原东南,故呼开原为南关也。”混合江即松花江。

  根据这一记载,哈达城的始建者为王忠。王忠对明朝忠顺,又占有女真朝贡通道。在其统领下,哈达部很快强大起来,史载当时的哈达部“兵力强盛,东夷自海西、建州,一百八十二卫、二十所、五十六站皆听其约束”。 

  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王忠在部落冲突中被杀,他的儿子无力统治部族,为报父仇,便请来了堂兄王台主持哈达部族事务。

  据《满洲实录》记载,王台主政初期“远者招徕,近势愈盛,遂自称哈达汗。彼时,叶赫、乌拉、辉发及满洲所属于辉河部众皆服之”。而且由于王台主动亲近明王朝,得到了明王朝的大力支持,在明末的辽东,成为明王朝稳定辽东的重要助手。

  王台除掉王杲

  王台主持哈达部时期做的一件大事便是帮助明王朝除掉建州女真头领王杲。

  这位王杲官至建州右卫都督,此人生来聪明,通晓多种语言文字。为扩充自己的实力,他统领的建州女真经常四处劫掠,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王杲偷袭抚顺,杀死守备彭文洙;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明朝副总兵黑春统军清剿王杲,却被王杲设伏生擒杀死。此后王杲犯辽阳,劫孤山,掠抚顺、汤站,前后杀死明军指挥将领数十人,一时间威震辽东。

  万历三年(1575年),明辽东总兵李成梁调集重兵攻打建州女真,一举攻破王杲在古勒山的营寨,王杲仅带领少数亲属逃脱。

  据史料记载,当时王杲想投奔蒙古,在经过现在的铁岭开原一带时,想到了昔日老友王台,于是将家属藏在一座山寨里,独自来到哈达王城。王台热情招待了他。王杲酒后吐真言,说出了家属的藏身之地。王台下令绑了王杲之后,又与儿子虎尔罕来到那座山寨,将王杲家属全部抓获,连同王杲一起押往广宁城交予辽东总兵。王杲最后被押往北京处死。

  为表彰王台功绩,明王朝授予王台“龙虎将军”封号,哈达部在女真各部的影响也达到了鼎盛时期。王台老年之后变得昏庸,哈达部对其他女真部族的控制力逐渐下降。他死后,王台的儿子们骨肉相残,哈达部一步步衰落下去,最后被建州女真所吞并。

  有专家推测,哈达王城之所以后来叫王杲城村,有可能是在清朝时,为纪念王杲而改。

  (本文照片由刘文G提供)

  史记 SHIJI

  王杲败走时,16岁的努尔哈赤求死

  关于努尔哈赤与王杲的关系,是清前史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中外多位清前史专家经过研究,认定王杲就是努尔哈赤的外祖父。王杲败走被抓时,年仅16岁的努尔哈赤的人生轨迹也随之发生了重大变化。

  努尔哈赤当时还是个小人物,他的人生经历尚浅,还轮不到在正史中留下一笔。

  但是在崇祯十一年(1638年),由陈子龙、徐孚远、宋徵璧3人历时九个月编修的《皇明经世文编》中,收录了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进士、崇祯年间左赞善、右庶子、日讲官姚希孟的一篇奏疏,名字就叫《建夷授官始末》,文中记有“时奴儿哈赤年十五六,抱成梁马足请死,成梁怜之,不杀,留帐下卵翼如养子,出入京师,每挟奴儿哈赤与俱”。这里的“奴儿哈赤”是明代史料中通常对努尔哈赤的称呼。

  史学专家根据这一记述,结合努尔哈赤十五六岁的时候与继母不合,愤而离家出走,推断他当时投奔的是自己的外祖父王杲。专家认为,当时明军攻破王杲山寨的时候,努尔哈赤正在王杲寨中。

  那一次,努尔哈赤抱着李成梁的马腿,请求杀了他。李成梁忽然产生了怜悯之心,留努尔哈赤在身边,并把他当作养子一般看待,每次回到北京的时候,都要带上他。由于这一经历,史学家认为这对努尔哈赤增长见识、开阔眼界及增长军事谋略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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