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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尧:老抚挖辉煌的文艺事业(四)

2019-02-01 18:39 抚顺七千年 王尧 2099
  传统评书在谈论英雄人物时,有句话叫“百人为英,千人为杰,万人为雄”。老抚挖文工团的精兵强将们就是老抚挖这座成千上万人的工厂文艺事业的英雄,他们用精彩的才艺演绎了许多优秀的剧目、歌舞、曲艺作品,也留下了许多珍闻趣事,至今仍传为佳话。  第三篇老抚挖文工团的珍闻趣事 &...
  传统评书在谈论英雄人物时,有句话叫“百人为英,千人为杰,万人为雄”。老抚挖文工团的精兵强将们就是老抚挖这座成千上万人的工厂文艺事业的英雄,他们用精彩的才艺演绎了许多优秀的剧目、歌舞、曲艺作品,也留下了许多珍闻趣事,至今仍传为佳话。

  第三篇  老抚挖文工团的珍闻趣事

  说起老抚挖文工团或动人心魄,或令人捧腹的珍闻趣事,令我在欢笑之余,更为这些文艺事业开创者们的精神风貌而感叹和深思。

  文工团的 “男女合宿”

  50年代,老抚挖文工团要排演大型歌剧《血泪仇》。这是一部创作于陕甘宁边区的歌剧,反映苦难深重的百姓向往光明、向往党和解放区的故事,当时全国各地的省级艺术团都在排练、上演这部新民主义革命时期的著名歌剧,在全社会开展“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热爱党和社会主义、热爱新中国的思想教育。当时辽宁歌舞团也在排练并准备上演这部剧。


王尧:老抚挖辉煌的文艺事业(四) 图1

  1958年春,厂文工团由厂领导带队到清原慰问演出,出发前在还未装修的厂俱乐部门前合影(左起)。
  第一排:李振忠、董景武、徐凤生、马荣花、藉桂春、沈黛芝、吕素兰、闫凤祥(厂宣传部长)、清原县领导、齐荣增(厂党委书记)、黄焕金、林素兰、齐连子、李洁、刘素英、胡择波、宋师傅(包箱,即管理演出服装和道具的)、王文廷。
  第二排:徐长福、杨维强、刘奎权、张福元、周景权、依炳信、李兆武、刘秀英、边志新、祁贵才、梁士元、白玉祥、张焕林、侯恩德、县人员、县人员。

  第三排:吕文龙、方友光、县人员、高彦和、刘长占、相(杨?)臣、刘培福、王福才、刘善增、徐长盛、柏师傅、县人员。


  鉴于辽宁歌舞团对口指导老抚挖文工团的良好关系,辽歌名师们的牵线搭桥,辽歌同意老抚挖派人观摩。老抚挖文工团派出了高彦和、徐长盛、孟繁增3人先去观摩一周。他们在现场观摩辽宁歌舞团的排练,要对照剧本,记住剧情进展的“关节”、主配角表演的要害。还要打动掌管乐谱的歌舞团剧务,把厚厚的一整本乐谱搬到宿舍,每晚观摩回来就连夜记谱、译谱,第二天天一亮就赶快给人家送回去不耽误排练。这三个人真是拼了,胡乱吃上一口就埋头苦干,每天干到凌晨时分。快手高彦和每天记谱、译谱7页,徐长盛、孟繁增也奋力赶进度,每天抄写加翻译5、6页,终于拿下了《血泪仇》的序曲、主配角唱段、群众合唱及背景音乐等全部乐谱。

  他们回来后,老抚挖文工团印制了剧本,分发给有台词、有唱段等30多个主要演员,要求速成、熟读。等辽歌正式演出时,老抚挖组织了3、40名职工演员,乘坐厂大客车专程去辽宁大剧院观摩演出。每个人要盯住自己要对应、扮演的台上的角色,看辽宁歌舞团的专业演员怎么演,怎么拿捏情绪、轻重火候。


王尧:老抚挖辉煌的文艺事业(四) 图2

  1969年9月8日,老抚挖到清原县,与清原县文艺队共同演出《乌苏里江云水怒》时,在县办公大楼前合影。(照片中“清”、“校”字均代表清原县文艺队员。)姓名对应照片里的上下位置(左起)。
  第四排:刘景发、清、洪宝顺、清、张德武、王学群、徐继德、清、万国栋、不详、不详、清、刘善增、不详、吴振深。
  第三排:清、王彩云、王桂荣、清、清、清、迟德利、不详、周万金、清、高彦和、不详、清、清。
  第二排:邓忠明、清、张克旋、清、清、陈明章、清、清、杨景先、清、耿铁英、清、杜星明。
  第一排:校、校、校、校、赵玉珍(作者大嫂)、清、不详、清、于冬萍(前为东平,前进歌舞团转业的专业歌唱演员)、校。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观摩辽歌演出后,老抚挖文工团决定用一周时间“合练”成型,在厂俱乐部演出。《血泪仇》这部戏主配角连同群众演员共90多人,乐队就配了30名乐手。排练、组织起来繁乱复杂,只用白天时间根本不够用。为节省时间,高彦和就提出了文工团“合宿”的提议,——把剧组所有的男女演员都集中到老抚挖俱乐部,成宿连夜地排练,直到配合默契。现在这样做没什么,但在建国初“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思想依然浓重,在老抚挖这座旧社会走过来的老工厂的当时,还是个有点“惊世骇俗”的主意。

  文工团每天一连排练到晚上11、12点。到了晚上,男演员晚上睡在宽大的舞台上,天幕当“被”、冰冷的地板当“床”。女演员被“优待”着,蜷缩在俱乐部2楼的观众座椅上“睡”。排练时要求非常严格,要求演员们要把首饰、戒指、项链、“英格表”等都得摘下来,在舞台上必须心无旁骛、不许有私心杂念。

  说到这儿还有段趣话:高叔(高彦和)向我讲述这段故事时说了一句话:“艺术是含蓄的,做戏做戏,表演要含蓄。像表演拥抱,你就只能做出逼真的动作,亲吻也是这样,做出样子,不能真刀真枪地做。”说到这,高叔还捧起老伴儿的脸,边比划边说。高婶微笑着仰起脸庞,笑盈盈地迎合这老伴。高彦和是位体貌英俊的寒门才子,高婶是大家闺秀,娘家住在北台的一座日式小独楼,父亲是矿务局的科长,两个人是初中青梅竹马的同学。像苦守寒窑的王宝钏守得薛仁贵,两位老人恩爱了一生。


王尧:老抚挖辉煌的文艺事业(四) 图3

60年代老抚挖文工团去丹东驻军师部慰问演出。在丹东市俱乐部演出后,在驻军食堂用餐,吃的都是部队养殖的猪、鸡、蛋和种植的蔬菜,还去了五龙背丝绸厂参观。


  经过前后两周多“男女合宿”紧张的观摩、排练,老抚挖文工团成功地演出了《血泪仇》,台上演员演得动情投入,台下观众情绪随之激昂、振奋、难过、悲伤。老抚挖回忆说,“《血泪仇》演了一年,职工们哭了一年”。比专业演员更有生活的倾情投入、成功的演出,也使后来辽宁歌舞团来老抚挖演出时出现了掌声稀落的场面。后来排演高彦和、徐长福创作的歌舞剧《乌苏里江云水怒》时,老抚挖文工团也采取了“合宿”来精雕细刻。

  工具车间的烦恼

  老抚挖文工团员们大多是来自生产一线的工人。为了方便参加国家、省市大型文艺演出时抽调,老抚挖把文工团员们都集中安排在了工具车间(也是最早与模型车间合为一体的车间),而且安排了“三班倒”的一个班次里。我大表哥朱洪昌、大表嫂赵玉珍也同时被分到了工具车间,我大哥朱洪昌后来还当了工具车间主任。他们俩有张红军装束的剧照:英姿勃发的“小生”大哥手持驳壳枪,叉腰站在舞台上,厂文工团出名靓丽挺拔的大嫂站在大哥的双肩上,手举红缨大刀,英姿飒爽地亮相。


王尧:老抚挖辉煌的文艺事业(四) 图4

1959年到清原县南口前村演出后次日在村北路口的小桥前留影(人身后南侧为南口前村)。左起:徐长福、高彦和、王福才。


  文工团员们的到来可把当时的车间主任李树林乐坏了,来了这么多人,既天天看着养眼,也不愁生产线上缺人了。而且这些文工团员们不仅给工厂,也给车间和自己“拿分”。有一次参加全国机械系统“大唱革命歌曲”比赛,工具车间的合唱获得全国第一名。机械部领导夸奖“抚挖最基层的职工唱得好”,其实这些“最基层的职工”是老抚挖半专业的文工团员,其它厂的工人合唱水平哪能比得了他们?

  但烦恼也来了。有一次老抚挖要抽调文工团员们到工人文化宫参加演出,厂部一个电话,这同一个班次的文工团员们都走了,白班的工具车间成了一座“空城”。第二天一早李主任到车间就傻眼了:“我的人呢?”这下他不干了,找到了厂部,要求另换一批工人到车间,说不能自己不能养别人的孩子,枉担了人多的虚名。厂领导就一句话:“你不要不行!”,最后考虑到车间生产需要,采取把文工团员们打乱班次的措施,分在了白、晚、夜的三个班。

  “一专多能”的“乌兰牧骑”

  工具车间的这次“空城计”,也引起了老抚挖文工团领导的思考。老抚挖毕竟是国家牵一发动全身的重点生产单位,行业龙头。文艺事业的任务要完成,国家的生产计划更影响耽误不得。于是,培养团员们“一专多能”就成为老抚挖文工团发展的又一个重点。原来每个乐件别人是不许动的,现在是互教互学,拉提琴的学吉他,说快书的练相声,打扬琴的跟拉手风琴的学,吹笛子的跟吹萨克斯的练。文工团的编制、人员也减少了,许多团员集中全力在生产一线劳动奉献,在基层更经常性地播撒文艺的种子。1966年4月,抚顺市举办了职工创作活动训练班,学习中央文件和文艺路线,创作了不少文艺作品。老抚挖参加训练人员所在的学员组还创作了《我们是红色的文艺轻骑兵》。


王尧:老抚挖辉煌的文艺事业(四) 图5

老抚挖俱乐部珍贵旧照。这里也是老抚挖的职工电影院,这里留下了我们这些老抚挖的孩子们童年时太多美好的记忆,留下了老一代文工团员们的辛劳汗水。


  “一专多能”的发展方向造就了老抚挖文工团“文武双全”的轻骑兵,活跃在工厂、矿山的“乌兰牧骑”。从演出要几十名演员,到几个演员、十几个演员出去就是一台戏;从单一的歌唱、舞蹈表演,发展到带着丰富多彩的吹拉弹唱、曲艺节目出去。那时老抚挖文工团小分队外出演出,每场演出平均要40分钟,每场约7、8个节目。每天要巡回演出3场,这样三场下来就差不多1小时40分钟,3场下来要演出30个节目左右,令人惊叹的是演出的节目不重样。有歌曲演唱、舞蹈、相声、山东快书、山东琴书、单弦、三弦、秧歌、单鼓舞(源自祭祀鬼神的“萨满舞”),节目多样,符合不同受众的口味,令观众喜闻乐见。

  有一次,小分队到清原县南口前演出。集中表演了在省市获奖的节目。但台下反映平平,效果很差。南口前村的领导们带头到台上领着观众鼓掌,但几乎没有搭茬的。忽然有个观众站起来大声说了一句:“演个带说话的!”,全场哄堂大笑。老抚挖文工团员们哪见过这种场面?连夜创作、改编、添加了快板、“三句半”、相声、山东快书和表演唱《王二姐思夫》,结果第二天演出大红大火。自此到农村演出,一定多带说唱节目。

  50、60年代,老抚挖文工团的足迹不仅遍布市内的龙凤矿、胜利矿、老钢、新钢等大型工矿企业,而且赴沈阳风动工具厂、大连华同矿、营口印染厂、本溪钢厂、驻丹东部队……,直到八十年代赴内蒙的霍林河煤矿慰问演出,老抚挖文艺“乌兰牧骑”誉满全国工矿系统。

  慰问演出“拔了4个调儿”

  老抚挖文工团的“乌兰牧骑”赴外慰问演出时,也发生过很多令人捧腹的趣事。有一次去农村慰问演出男声小合唱时,手风琴伴奏王劲声拉起了前奏。可能是天黑了点儿,看不清手风琴键子,还是村民的热情让他太激动,他的手风琴一响,所有合唱队员都冒汗了,——他拉的伴奏音乐比原调整整升了4个调儿!这可怎么唱?合唱队员们只好硬着头皮往下唱,高音部变成低音部,低音部干“嘎巴嘴”发不出声音。

    可合唱队员里有个王福才,他冲劲儿足、性子倔、嗓子好,他才不管那个呢,怎么也不能让小分队栽在这儿,玩了命硬顶,可劲儿地跟着手风琴伴奏唱,把村民看得哈哈笑。好吗,这与其是歌声,不如说是差了声的、好像谁家出了事儿似的喊和打架似的吼。想象着这一向平和的村子在寂静的深夜里,被这动静惊了个宿鸟惊飞,鸡犬不安,村民哄堂大笑,又佩服这小伙子的狠劲儿的场面,我忍着笑问高主任这调儿到底怎么样,高主任哈哈大笑:“你想那能是好调儿吗?”

  王福才后来到了长挖,2017年去世。提起这件事,高主任欢笑之中蕴含着深深的怀念。

  女队员生吞蛾子

  王福才拼命“拔了4个调儿”唱歌的那晚事儿不少。那时农村环境条件艰苦,到了夜晚,村里露天地的演出舞台上灯火通明,蚊虫飞来飞去叮咬、蝇蛾乱飞。当演出一个《女生小合唱》节目时,文工团的女合唱演员都情绪饱满地大声唱。其中一个18岁的女合唱演员正张着嘴发出一个长音时,一个飞来飞去的黑蛾子突然出其不意,“扑愣愣”地钻进了她的嘴里,堵得这位女团员满脸通红,杏眼圆睁,难受之极。台下的领导和观众也都看见了,也都愣了。这姑娘是吐?还是咽,还唱不唱?就这么一刹那的工夫,只见这位18岁的文工团员一咬牙,一挺脖颈,硬是把飞进嗓子里的飞蛾给咽下去了!这份“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血性,尊重观众的艺德,赢得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后来,这位女文工团员受到了厂领导隆重的表扬。

 急中生智的“救场”

  董景武、齐连子是老抚挖歌舞团老资格的男女领舞。董景武是最早的舞蹈队员,他长相英俊,而且是舞蹈的多面手,群舞、傣族舞、朝鲜舞等等民族舞他都能跳得有模有样。有一次在厂文艺汇演中表演一个少数民族青年男女恋爱的舞蹈。他头戴白色包巾,环佩叮当,身穿民族服装,与齐连子翩翩起舞。正当观众陶醉在优美的舞曲和他们的表演中,他们做了个动作,董景武要弓步站着,齐连子要踩在董景武弓起的大腿上,在背景的映衬下做个眺望远方,单腿“丹凤朝阳”的动作,不想失误了。


王尧:老抚挖辉煌的文艺事业(四) 图6

老抚挖俱乐部珍贵旧照。


    董景武那时岁数已稍长了一点,腰、腿不像以前那么有力,可能齐连子的身子骨也有点儿份量,齐连子刚一踩上董景武这条腿,董景武就哆嗦着撑不住了,一下子摔倒在舞台上。眼看着观众“刷”的一下静住了,董景武脑筋一转,就着斜着摔倒的姿势来了个“卧佛式”:一只胳膊肘拄着舞台,一手枕着头,一手用手指“美滋滋”地敲击着舞台地板,满脸天真的笑意,扭头看齐连子。

    恰巧齐连子感觉董景武这条腿侧歪了,她知道要出事,也急中生智,就势跳落在舞台上,来了个“凤回头”,两手打个“云手”,回头一看地上的董景武。两个人正好目光相对,相视一笑。观众还以为是故意的、舞蹈就这么设计的呢。下了台,董景武直擦头上的汗,齐连子笑得直不起腰。

  “罗圈腿”的妙用

  歌舞团舞蹈队要表演一个12个人的舞蹈,可只有11个人,有个男队员的腿稍微有点“罗圈儿”,放在哪一侧都不是,都显得舞台上的舞蹈队显得有点“一头儿沉”。没这个演员队形偏沉、不和谐,没有他还不行、显得舞蹈人数单薄,怎么办?文工团领导脑子一转,恰巧曲艺团有个老文工团员,他的腿也有那么点“罗圈儿”。好嘞,把这两个“罗圈儿腿”演员一边放一个,既显得舞台上排面均衡不再偏沉,这两个演员本来也性格诙谐、好逗乐,观众都熟悉他们,效果能不错。好,这回这俩人一个乐呵呵地在舞台左边敲着大锣,一个乐呵呵地在舞台右边举着两个飘着红缨的大铜钹,卖力地碰得“嚐琅琅”响,看着挺喜庆,观众也开心乐呵,效果还真不错。(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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