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泰究竟是谁?
玛格丽特·杜拉斯
中国北方情人——李云泰
杜拉斯有一个初恋情人——抚顺人李云泰,这个秘密被保守了半个世纪之久。因为在杜拉斯看来,这段爱情己经是自己最为宝贵的一份私有财产,绝不允许任何人分享。直到1980年,她才在《情人》中真正写到了这段往事。
1930年,16岁的杜拉斯偶然认识了一个中国男人。从此,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一系列至今已经公开、半公开或末公开的事情。这个男人,就是一位中国富商的后代、家乡位于北方城市抚顺的李云泰。
在越南,情窦初开的杜拉斯,频频与李云泰约会。但李云泰的父母却并不赞成这桩婚事。因为在他们看来,外国的女人是靠不住的。为了斩断他们的情缘,李云泰的父母先是在老家抚顺给李云泰找了一个姑娘,然后又急急忙忙地操办了二人的婚事。而与此同时,杜拉斯也因为要回法国升学,所以被迫离开了李云泰。于是,一对异国鸳鸯就这样被拆散了。
临别那天,万般无奈却又百般不舍的李云泰赶到码头去为杜拉斯送行。可是因为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不敢走近的他只能远远地躲在灯柱的后面,目送着杜拉斯最终永远地离开了自己的情感世界,最终只能使她永远地以记忆的形式存在于自己的悔恨和思念之中。
近些年来,很多抚顺的文史爱好者、文化学者都对杜拉斯的北方情人李云泰给予了极大的关注。试图从现有的史料和老抚顺人的记忆中,寻找到有关李云泰的信息,但一无所获。
抚顺,是一座特殊的城市。清朝时期,抚顺归承德县所辖(县治在沈阳)。清末民初,这里开始进行大规模的煤炭开采,才逐渐发展成一座新兴工业化城市。而根据杜拉斯披露的信息,李云泰是富商的后代。他与杜拉斯相识的时间是1930年,而这个时间正处在抚顺的城市发展阶段。
李云泰的父辈是富商,按照时间分析,李云泰举家迁往越南,应在1930年之前,其祖辈的财富积累,应与抚顺煤炭开采关系不大。因为抚顺是因煤而兴的城市,吸纳大量关内劳工到抚顺挖煤是上世纪20年代以后的事,抚顺的现代商业也是由那时逐渐发展起来,这一时期抚顺民族资本正处在积累的初级阶段,不大可能出现真正有实力的富商。在抚顺挖下第一锹煤的王承尧、翁寿等都不是抚顺人。
如果说,在抚顺现代城市形成之前,李云泰的祖辈就是抚顺地区的富户(商),那么,有两种可能。一是李云泰的祖辈在抚顺地区占有大量土地,因为在抚顺现代城市兴起之前,抚顺不具有规模以上的工商业。其父辈因占有较多的土地完成了原始积累,后赴越南寻求发展;二是李云泰祖辈或可能是旗人。抚顺是清王朝发祥地,当年努尔哈赤正是从抚顺起兵,奠定了大清王朝的基础。清军入关以后,这里变成为龙兴之地,启运之地,这里对清王朝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地位十分重要。无论是留守在这里还是后来回乡驻防的满族官兵,都享受着普通民众无法企及的待遇。
然而到了清末民初,国内积聚强烈的激进反满意识,旗人的命运急转直下。1920年5月23日,上海《民国日报》登了《今日之旗人生活状况》一文称,“亲贵宗室,虽有积产,但入不抵出;那些勤求有强,能经营和自立者,逐渐可与其他各族同化……。李云泰父辈趁清末动荡之际,举家外迁。当然,这也是一种猜想。
值得注意的是,杜拉斯在作品中披露,1932年,李云泰返回中国抚顺,杜拉斯去送他,她哭了。结合前文提及,李云泰的父母在老家给李云泰找了一个姑娘并完婚,说明当时李家还与抚顺保持着密切联系。这或可从一个侧面证明,李家迁往越南的时间并不十分久远。
李云泰后来有没有回到抚顺,我们无从知晓。1971年,李云泰和妻子去巴黎,李云泰虽然没有勇气去见杜拉斯,但这位昔日的情人还是忍不住给杜拉斯打了一个电话。而杜拉斯在刚刚接到电话的瞬间,就辨认出了李云泰的声音。喜出望外的她在后来的代表作《情人》中也写到了这个细节,并反复强调这份爱情的“至死不渝”。1991年,李云泰病逝了。
根据这些信息,我们查阅了大量抚顺史料,也走访了很多长者,均没有收获。
这两年,抚顺很多文史爱好者对杜拉斯的这个情人表现出极大的关注,尽管毫无头绪,但是仍没放弃搜寻李家的相关信息。(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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