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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尧:老抚挖辉煌的文艺事业(七)

2019-03-07 10:45 抚顺七千年 王尧 1723
作为50、60年代抚顺市顶级文艺团体和文艺“轻骑兵”,老抚挖文工团经常被安排到大型厂矿、农村慰问演出,执行抚顺市重大外事活动任务,在时代的轨迹里留下许多令老团员们难忘的欢乐往事。

  作为50、60年代抚顺市顶级文艺团体和文艺“轻骑兵”,老抚挖文工团经常被安排到大型厂矿、农村慰问演出,执行抚顺市重大外事活动任务,在时代的轨迹里留下许多令老团员们难忘的欢乐往事。


王尧:老抚挖辉煌的文艺事业(七) 图1

    工具车间领导与部分文艺队员合影。从左至右,前排:高彦和、白玉祥、李树林(车间主任)、胡忠信(组织委员)、齐连子(厂文工团领舞)、俞建松(厂日语翻译)。后排:王学祥、朱洪昌(作者大表哥,厂文工团员兼厂足球队前锋)、不详、不详、陈克、李锦。

  第七篇  老抚挖文工团的欢乐传奇

  关于演员“忘了词儿、打过门儿”憋在台上、配合失误的爆笑段子,只发生在舞台上。老抚挖文工团经历的欢乐传奇,发生在那个时代背景下,不同场合的演出活动过程中。

  带“枪”遇劫

  60年代有一次,老抚挖文工团派出10多个人,代表市机械局去北镇农村慰问演出话剧《十六枝枪》。当时正是三九天,寒风凛冽,泼水成冰。但文工团的小伙子们都好漂亮,都穿的精精神神的,背上锃光瓦亮的“枪”,一个个威风凛凛。高彦和知道当时老抚挖只有一台大客车,一看天寒地冻,就多了个心眼儿,穿上了黑棉布大衣,戴上棉帽子、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到出发地点一看,果然拉文工团员们去演出的是一辆无篷“大板车”(卡车)。这一路上可把车上的文工团员们冻苦了,一个个眉毛上霜、胡子结冰,哆嗦成了一团,连话都冻得磕巴着说不成句,不住地咒骂这鬼天气。

  车开到本溪附近,后面突然风驰电掣追上来两辆军用摩托车,车上坐的是警察和军人,超车后紧急劫停了文工团的大卡车,勒令全体队员下车,把身上的枪交出来,接受检查。



王尧:老抚挖辉煌的文艺事业(七) 图2

    60年代工具车间文艺队员老照片。从左至右:胡海仲、高彦和、候恩德、白玉祥、刘善增。

  原来是文工团员们的“枪”惹的祸。老抚挖文工团的道具枪都由工具(模型)车间“出产”。工具(模型)车间是把挖掘机组件做成木头模型,再翻砂、浇铸、加工、装配的全厂第一道工序。多精密的挖掘机配件都做得出来,别说区区的道具了。队员们也是生产能手,到演出需要时,只需从武装部的枪库里调出真枪,做成模具就可以“批量生产”。所以从文工团演出用的大刀、长矛,到匣子枪、撸子、左轮、步枪、卡宾枪甚至机枪道具,刷上漆后跟真的一样,连皮枪套、子弹袋、“皮栓儿”(挂带和枪穗)都做得非常逼真。

  工具车间的文工团员们集聚了厂文工团的主体。他们文武双全,很多人不仅是文艺精英,也是生产的能工巧匠、民兵训练的尖子,更是全厂的体育强队。像我大表哥朱洪昌就是厂足球队主力前锋。老抚挖足球队也是5、60年代全市和国家一机部的强队。老车间主任李树林起初对文工团员们外出演出有抵触,后来把这群部下当成了“宝贝疙瘩”,全力支持这群“带枪的人”参加文体活动,为老抚挖和车间斩金夺银。

  可这一回,队员们胸前、背后挂着的明晃晃的“枪”,加上一路上在车上冻得连吼带叫骂天气的“凶相”,惊动了沿线派出所。派出所接到报告说有一帮坐卡车、拿枪的武斗队不知道要上哪儿武斗,紧急通知了当地驻军,开了两台摩托来追这辆大卡车。听文工团带队领导说明了情况,又反复检查了队员们的“枪”后,警察和军人这才放行。


王尧:老抚挖辉煌的文艺事业(七) 图3

    工具车间领导与文工团员合影。从左至右:刘善增、工具车间分会主席(名字暂不详)、高彦和。

  又冷又饿的队员们捱到了北镇,车一停就抢着到“合社儿”去“扫货”,买黑棉大衣、狗皮帽子、毡袜子,然后进馆子要吃的。您想,一大群人蓬头垢面,冻得面色青紫,裹着黑色棉大衣,歪戴狗皮帽子,七歪八斜胡乱捂着口罩、围巾,再背着“枪”,见到热汤、面条眼睛都冒绿光,狼吞虎咽,形象跟“威虎山”下来的能差多少?风卷残云般吃完饭,文工团员们急忙赶到了演出场地,一看早就坐满了村民,大家一窝蜂跳下车,端着枪“冲锋”似的往演出场地跑。没想到,老百姓一见这架势,“轰”的一声全跑了。

  文工团员们莫名其妙。一打听当地接待演出的才知道,原来此地有一个出名的武斗头子,他的打手们也都穿黑棉大衣、戴狗皮帽子,不用说也是凶神恶煞。老百姓把老抚挖文工团员们当成武斗队来了,而且这帮“武斗队”原来只用棒子,这回“鸟枪换炮”,还端着“手枪、步枪、机关枪”,这打起来还好的了吗?都吓得跑了。

  送喜报的人工“二踢脚”

  5、60年代,工厂领导经常下车间,为在劳动竞赛中打破生产记录的班组、模范送喜报。送喜报时厂领导带队到生产现场,鞭炮齐鸣,宣读喜报,给模范戴红花。老抚挖文工团常常敲锣打鼓、吹吹打打地随行鼓劲,有时还替工会客串鸣放鞭炮。


王尧:老抚挖辉煌的文艺事业(七) 图4

工具车间文工团员们的民兵训练照。

  1962年,文艺队有一次随厂领导到车间送喜报,活泼好动的文工团小伙子白玉祥参加。他一见工会干事连拿喜报、还拿着鞭炮,分不开身,就自告奋勇放鞭,把“大地红钢鞭”、“二踢脚”揣了满兜子。团员们去抢他腰里的鞭炮,他捂着工作服就跑,一气儿跑到了操场的排球场,登上了网前的裁判台。文工团员们围了过去,可谁上前要抢,他就点燃“二踢脚”前后左右地崩对方,爆竹声声,烟尘四起,崩得谁也不敢上前。

  白玉祥好不得意,正居高临下左一个、右一个地扔“二踢脚”呢,不想“乐极生悲”,一不小心把点燃的“二踢脚”对错了方向,朝向了自己的袖口却浑然不觉,就听“嗤嗤嗤——叮、当!”两声巨响,就见白玉祥一个高儿从裁判台上倒栽了下来,像演京剧“抢背”似的,一个“前趴虎”戗在地上,怀中的鞭、“二踢脚”也摔了个七零八落。大家见状都去抢散落在地上的鞭炮,没人顾得上他。气得他一个劲地在地上摇头叹气,说这帮人太狠心,“重物轻人”不救战友。大家还围着他啧啧称奇:“嘿,瞧瞧瞧瞧,多新鲜呐,真够意思,你送喜报把自己都当二踢脚给放了。人家二踢脚都往天上飞,你这人工二踢脚往地里钻,叫你吃独食,报应不爽吧”。

  焊枪指挥“跳大神”

  老抚挖文工团刚成立时,乐队的编制“缺件儿”,没有吹喇叭的乐手。后来临时招收了一个姓齐的会吹唢呐的,姑且称他为流浪艺人吧(实际上是刚解放时的“盲流儿”,名字不详),常带着他随厂领导下车间送喜报。有一次到结构车间生产现场送喜报,车间现场到处是铁块、钢板,这位老齐是临时工,也没发劳保鞋,穿的是布鞋,他怕铁屑扎了脚,就踩在现场的铁板上吹喇叭。结构车间一位电焊工一边看热闹,一边拿着焊枪“滋……滋……滋”地焊铁板。


王尧:老抚挖辉煌的文艺事业(七) 图5

文工团员组成的工具车间体育代表队在老抚挖运动会上获奖老照片。

  老齐拿起唢呐刚吹了几声,忽然身子一激灵,腿也哆嗦了。那位焊工以为老齐被闪亮的电弧光晃着了眼睛,就放下了焊枪。“物以稀为贵”,这老齐会吹几声唢呐,觉得乐队少不了他,素常架子挺大,也爱摆点谱儿。这会儿他耷拉着眼皮,左右踅摸踅摸,看那意思是挺不乐意。等他拿起唢呐又吹起来,焊工也拿起焊枪干活儿。刚吹一个调儿,他又是脸色一怔,身子一抖,唢呐也差点出手,脸色也变了。如是三回,大伙儿不敢乐,也憋不住乐,敢情这送喜报的要表演“跳大神”吗?带队的厂领导心生不悦,回头扫了一眼,意思是怎么回事?老齐赶快稳住心神,又把唢呐端到嘴边,刚要吹,猛的又大叫一声,这回竟“四脚离地”跳起有一尺多高,连唢呐也扔了,站在地上大口喘气,惊魂未定回不过神儿。

  大家都纳闷,老齐难道是邪神“附身”了?车间主任看了看焊工手里的焊枪,又看了看老齐穿的布鞋,寻思来寻思去明白了。原来老齐踩在那个焊工正在焊接的铁板结构件上,他穿的布鞋鞋底沾了水,是湿的,所以当电焊工的焊枪一点到铁板时,电流就把老齐给“过”了,焊枪像“指挥棒”似的,一点铁板,老齐就跳,那可不得让电流“过”得像“跳大神”似的?这也成了一次安全警示。

  老抚挖文工团想把老齐留下来,无奈此人流浪习气太重,不知道珍惜,又在厂外沾花惹草,对方都找到了厂子,最后只干了一年多就被辞退了。


王尧:老抚挖辉煌的文艺事业(七) 图6

文工团员组成的工具车间体育代表队在老抚挖运动会上获奖老照片。

  市委书记出面解围

  5、60年代,抚顺市作为国家的“煤都”、直辖市(1955年),外事活动非常活跃,老抚挖乐团也经常接受联欢、舞会的伴奏任务。抚顺市曾在1961年,在矿务局二所(现煤都宾馆)的一楼地下厅,举办了接待“全世界工会领袖访华团”的联欢舞会,高主任还记得当时出席的有罗马尼亚等东欧各国的工会领袖,场面非常隆重。

  那场宴会让队员们挺开眼,喝的是苏联烈酒“伏特加”,吃的是西式“烤乳猪”,满场弥漫着酒香和古巴雪茄的香味。整场伴奏很累,队员们也想吸烟解乏,就撺掇报幕员高俊章拿几支雪茄尝尝味道。高俊章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是后来长挖文工团不可或缺的主心骨。他借着主持人的优势,若无其事地一口酒,一支烟,跟外宾搭讪,顺手就给乐队带回来几支雪茄。那时高彦和也吸烟,就拿了一支到阳台去抽。因为还得伴奏、时间紧,高彦和点着了雪茄猛吸了一口。


王尧:老抚挖辉煌的文艺事业(七) 图7

     老抚挖文工团1977年庆祝当时世界斗容量最大的12立方米挖掘机试制成功时演出剧照。


    没想到古巴雪茄闻起来香,要像抽旱烟那么往肚里狠吸可受不了,他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扶着栏杆恶心得要吐。可乐队一口菜也吃不着,什么也吐不出来,这份难受啊,跌跌撞撞赶回来喝了一大杯水,算是勉强过劲儿了。快60年了,谈起这事儿,高彦和还酸溜溜地对高俊章说:“那时你们在台前多风光啊,净露脸儿,还吃得着好的喝好的,我们这乐队却干看着,偷着抽口烟还倒了霉。”


  前文提过,60年代初,抚顺市在“一号宾馆”(现友谊宾馆)为苏联专家回国举办了隆重盛大的欢送宴会和舞会,老抚挖乐团出任伴奏。专家团里有个捷克专家喝醉了,缠上了老抚挖文工团漂亮的女报幕员吴梦君,拉着吴梦君跳了一支又一支舞。沈黛芝等女团员纷纷邀请这位捷克专家跳舞,要解脱吴梦君,但他说什么也不换、也不放小吴走。最后他醉得竟然一头栽倒在高彦和的乐谱架下,起来后还硬着舌头,一个劲要求乐队“拉拉的、拉拉的”,大家看着又笑又气,但碍于外事纪律,又不好发作。最后是舞会级别最高的主人,市委书记沈越出面,才制止了这个专家酒醉中的胡搅蛮缠。

  老抚挖文工团经历的欢乐往事,既是笑谈,也不全是笑谈。

  下篇笔者将写到远赴长挖的文工团员的往事,有许多值得怀念的故事等着您。(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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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顺挖掘机制造厂

  抚顺挖掘机制造厂的前身是日本政府于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在辽阳烟台(今灯塔)修建的为掠夺抚顺煤炭资源服务的机械修配厂,当时工人不足100人,主要从事采煤机械的检修。翌年工厂迁至抚顺千金寨西竖坑(大官屯南),作为抚顺采炭所机械所内的一个工厂。以后工厂又先后改名为中央机械工场、抚顺煤矿机械工场、抚顺炭矿机械制作所等。工厂迁到抚顺后,主要为抚顺煤矿维修机车、蒸汽机、挖土机、电铲等设备。
  1948年11月1日抚顺解放后,工厂隶属于抚顺矿务局。当时工厂除担负煤矿设备维修外,还担负修理榴弹炮和其他远程火炮的军工任务。1950年试制成功了飞机辅油箱,有力地支援了抗美援朝战争。1953年3月,工厂由第一机械工业部主管,改厂名为抚顺重型机器厂。
  抚顺挖掘机制造厂是国内液压履带式起重机最早、最大、最全的生产基地,早在上世纪50年代初,就率先试制成功我国第一合机械式挖掘机,曾被誉为“我国挖掘机制造工业的先驱、工程机械行业的骨干”。
  1977年经国家批准确定抚顺市浑河北岸施家沟为新厂址。从1979年10月开始破土动工,到1985年,经过6年奋战新厂区已初具规模,迁建第一期工程于1987年完成,之后企业遭遇一系列生存困境。
  2003年12月19日,抚顺挖掘机制造有限公司被浙江宁波民营企业家徐楗元整体收购,成功转制为民营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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