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九 | 仇永德:女儿诞生记
2019-12-08 20:39 抚顺七千年 仇永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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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这里记录了我在大山里的十年生涯。虽有些苦涩但却美好。我真的永远忘不了那些和工人们共同度过的大山里的岁月。谢谢崴子沟的人们,祝你们平安幸福《云从西边来》—崴子沟岁月之九女儿诞生记作者近照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厂子也一天比一天好起...
朋友,这里记录了我在大山里的十年生涯。虽有些苦涩但却美好。我真的永远忘不了那些和工人们共同度过的大山里的岁月。谢谢崴子沟的人们,祝你们平安幸福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厂子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新的厂房拔地而起,我和媳妇也分到一间平房。
平房坐落在厂区沟口,靠山。一趟平房住六家,两家一个单元。我和刘明信住对面屋,中间是共用厨房,两个灶台在各家门口,火炕。我女儿就出生在这里。
临产前一个月,我就和司机小皮子,还有跟我挺好的机械车间工人张黑子事先都打了招呼 :一旦我媳妇临产,小皮子开车带我和张黑子立刻上医院接护士。那天刚下班,媳妇就说肚子不对劲,可能要生。我赶紧找小皮子开车去温道医院。小皮子没说的,对谁都有求必应。
张黑子高高的个子,平常争强好胜,是路遇不平,两肋插刀的好汉,跟我也没说的。一听说事情紧迫,赶忙拿了一支手电筒,一条木棍,上了车一溜烟地直奔温道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说助产士已经去电子仪器厂半个小时了。我们非常诧异!我说可能搞错了。这可是千钧一发的时刻,万万不能再耽误!张黑子果断地说:“赶紧去四家子!”四家子离姚家也就四五里地。小皮子开足马力,他的破旧的北京吉普在靠山公路疾驶。不到十分钟,车已经进了四家子。
这时天已全黑下来了。
夜幕下的四家子很难辨别方向,幸好张黑子的手电筒大放光明。几经周折我们找到了大队部。张黑子用手电往屋里照射,用手使劲拍打窗户。我隔窗看见一个中年人从炕上慢慢下来,一边抱怨我们打扰他睡觉,一边也亮起手电往窗外照。突然看见张黑子手里拿着木棍,以为我们是打劫的,他惊惶地拿起门边一只镐把,大声吆喝:“谁?干什么的?” “同志,别害怕! 我们是电子仪器厂的,女人要生孩子,想找个接生婆。”
听说我们是电子仪器厂的,他平静下来,但是也不开门,隔窗告诉我们,往前走100米,门口有颗大柳树,那家就是接生婆。我们说声谢谢,就急忙上车顺着他指的方向奔去。
我们说明来意,一个中年妇女披上衣服,开门出来。借着张黑子斜射的手电筒的亮光,我猛然看见女人脸上有几颗大麻子,我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也无可奈何,事情紧迫,不能再耽搁了。
女人转身进屋换了一件白大褂,拎着她的医护箱,跟我们上了车,直奔姚家崴子。
到家时,我看见对门童大姐,常凤楼媳妇和邻居几位大嫂正在我家屋里围前围后的忙着。接生婆进了屋,立刻开始忙乎起来。小皮子和张黑子回宿舍去了。我累得像一条狗,疲倦地一头倒在童大姐家的热炕上。
刚迷糊一会,就听见孩子哇哇落地了。童大姐跑过来喜气洋洋地向我报告:“女孩!女孩!”我听了,一个高儿从炕上蹦起来,就像在体操房里从双杠上做分腿腾跃一样。
《云从西边来》—崴子沟岁月之九
女儿诞生记
作者近照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厂子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新的厂房拔地而起,我和媳妇也分到一间平房。
平房坐落在厂区沟口,靠山。一趟平房住六家,两家一个单元。我和刘明信住对面屋,中间是共用厨房,两个灶台在各家门口,火炕。我女儿就出生在这里。
临产前一个月,我就和司机小皮子,还有跟我挺好的机械车间工人张黑子事先都打了招呼 :一旦我媳妇临产,小皮子开车带我和张黑子立刻上医院接护士。那天刚下班,媳妇就说肚子不对劲,可能要生。我赶紧找小皮子开车去温道医院。小皮子没说的,对谁都有求必应。
张黑子高高的个子,平常争强好胜,是路遇不平,两肋插刀的好汉,跟我也没说的。一听说事情紧迫,赶忙拿了一支手电筒,一条木棍,上了车一溜烟地直奔温道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说助产士已经去电子仪器厂半个小时了。我们非常诧异!我说可能搞错了。这可是千钧一发的时刻,万万不能再耽误!张黑子果断地说:“赶紧去四家子!”四家子离姚家也就四五里地。小皮子开足马力,他的破旧的北京吉普在靠山公路疾驶。不到十分钟,车已经进了四家子。
这时天已全黑下来了。
夜幕下的四家子很难辨别方向,幸好张黑子的手电筒大放光明。几经周折我们找到了大队部。张黑子用手电往屋里照射,用手使劲拍打窗户。我隔窗看见一个中年人从炕上慢慢下来,一边抱怨我们打扰他睡觉,一边也亮起手电往窗外照。突然看见张黑子手里拿着木棍,以为我们是打劫的,他惊惶地拿起门边一只镐把,大声吆喝:“谁?干什么的?” “同志,别害怕! 我们是电子仪器厂的,女人要生孩子,想找个接生婆。”
听说我们是电子仪器厂的,他平静下来,但是也不开门,隔窗告诉我们,往前走100米,门口有颗大柳树,那家就是接生婆。我们说声谢谢,就急忙上车顺着他指的方向奔去。
我们说明来意,一个中年妇女披上衣服,开门出来。借着张黑子斜射的手电筒的亮光,我猛然看见女人脸上有几颗大麻子,我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也无可奈何,事情紧迫,不能再耽搁了。
女人转身进屋换了一件白大褂,拎着她的医护箱,跟我们上了车,直奔姚家崴子。
到家时,我看见对门童大姐,常凤楼媳妇和邻居几位大嫂正在我家屋里围前围后的忙着。接生婆进了屋,立刻开始忙乎起来。小皮子和张黑子回宿舍去了。我累得像一条狗,疲倦地一头倒在童大姐家的热炕上。
刚迷糊一会,就听见孩子哇哇落地了。童大姐跑过来喜气洋洋地向我报告:“女孩!女孩!”我听了,一个高儿从炕上蹦起来,就像在体操房里从双杠上做分腿腾跃一样。
我狂喜:“好啊!好啊!将来本姥爷有酒喝了!”
该文章所属专题:仇永德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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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永德,1966年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学院德语专业本科。一生主要从事德语口译工作。1966年陪同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科技代表团,1987年陪同国家体委邀请的德国赛艇教练艾力克先生,并翻译出版体育专业教科书《赛艇》,1989年—1992年应市政府委派在抚顺驻德国办事处工作。1996年在抚顺市进出口公司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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