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秀江:那时的文化食粮(一)
2020-03-20 08:49 抚顺七千年 郭秀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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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 那时,是共和国的初年,东北的冬季农闲时光,显得很漫长。白日漫长,夜也漫长。我恍惚记得,在那座农家院落中,有三间瓦房,中间是共用的灶房,西屋的房主家里,南北炕上经常坐很多人,其中挨着火盆旁边坐的,是个年岁不小的男人,听大人叫他说书先生。他手里捧着一本...
资料图片
那时,是共和国的初年,东北的冬季农闲时光,显得很漫长。白日漫长,夜也漫长。我恍惚记得,在那座农家院落中,有三间瓦房,中间是共用的灶房,西屋的房主家里,南北炕上经常坐很多人,其中挨着火盆旁边坐的,是个年岁不小的男人,听大人叫他说书先生。他手里捧着一本发黄的线装书,拖着长腔,似读似唱。我依在母亲身边,自然听不懂他在读什么,只是看着大人们都听得津津有味。
那是我的幼年时光,记忆源头。也是二姐和哥哥噩梦的开端。我们被父母从市里南台的楼区,带到郊区这个小村庄里。
后来母亲说起过,当时七八岁的哥哥哭着,说什么也不肯走进那间租住远房亲戚的农舍。大姐幸运,她上了高中,住校,环境落差对她影响不大。对我也影响不大,因为城市还没来得及留给我记忆。在我的幼年和童年里,没有城市文明。记忆中最早的乡村文化代表,就是那位说书人。
母亲常常把房东淘换来的书借来,在她做家务的空闲里,翻开书,一行一行往下顺。母亲识字不多,距通读还差得远,但她记忆好,她根据零星识得的字和说书先生说唱的词,就顺个八九不离十。母亲边顺边讲给我,母亲成了说书人的二传手。
在我幼年时光里,杨家将,包公案,薛礼征东,呼延庆打擂等等历史故事连同忠奸善恶的观念,就这样植入我简单的思维里。那些故事,让我对时间的长度有了印象。除了眼前的好多大人(成年人),偶尔来的姥姥姥爷(老年人),还有古时候。对地域也有了扩展。除了眼前的小山村,还有北国,西凉,还有汴梁开封和长安。在当时幼小的心中,人分作两种:好人和坏人;官也分作两类:忠臣或奸臣,泾渭分明。
那种古本的的线装书,纸黄且薄,字竖行排列,密密麻麻没间隔,句逗号好像点在一侧。
十余年后,文G来临,革命大批判的狂飙,也促使自己在思想里做了批判。把那些历史故事,那些忠奸善恶的观念,就像承载他们的线装书一样,统统打上了封资修的烙印,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2020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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