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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秀江:女宿舍(一)

2020-04-22 21:32 抚顺七千年 郭秀江 2151
  如今宿舍这个词不大用了,连大学生的住处都称为学生公寓了,估计这个词也将和计划经济时期很多名词一样,被后人淡化。  这里说的女宿舍,是指插队时我们女知青的住处。  我们的母校抚顺五中,文革前在市里中学里,教学水平的排行...
  如今宿舍这个词不大用了,连大学生的住处都称为学生公寓了,估计这个词也将和计划经济时期很多名词一样,被后人淡化。

  这里说的女宿舍,是指插队时我们女知青的住处。

  我们的母校抚顺五中,文G前在市里中学里,教学水平的排行,应该还算不错。不知为啥,没设宿舍。学生不管上学多远,一律走读,不论高中初中。所以,知青宿舍,是我们人生第一处宿舍,由此也开始了完全意义上的集体生活。


郭秀江:女宿舍(一) 图1
知青宿舍(图片来自网络)


  当时我班有九名同学被分到一个大队,大队给六名男生腾出3间房作为青年点,我们三名女生被安置在老乡家,和一位姓刘的大妈住在一铺炕上。

  刘大妈单身一人,与族人共居一个院落,人称刘家大院,这座宅院在那个屯子里算得上比较像样的高墙大院。

  刘家大院里有正房、东西厢房、正房的东侧还有间耳房,布局规整,建材讲究,据说这是刘家的祖宅。因为刘家的成分是中农,土改没被触及,仍然保持着合族而居的院子。

  正房一溜五间,门开在中间,左右各两间为住房。大妈住东侧,西屋和东厢房是大妈的两位小叔子家,西厢房和耳房住着大妈的侄辈,这院里从年龄到辈份大妈为长,最小的孙辈在西厢房里吃奶,这个三世同堂的宅院,体现着传统的长幼有序规则。

  大妈家里干净利落,窗明几净,炕头上铺着白色的羊毛毡,大妈白日里纺线还是做针线,就坐在那儿。靠着北墙落地摆着辽西特有的大木柜,木柜连同上面摆放的“妆台”、帽瓶都擦得透亮。大妈一人住两间房冬天太冷,便在中间打道隔墙,里间放置闲杂物品成了库房,我们带的衣箱条包也放到了里间。我们三人的行李一个挨着一个,连同大妈的铺盖一起,便把余下的半铺炕布满了。

  现在想来,可真难为了大妈,她一人生活得惯惯的,一下子多了三倍的人在原来的空间里,她居然还可以满面笑容地接纳我们。以现在人强调个人独立空间及要求尊重隐私的“矫情”,是断断难以接受的。


郭秀江:女宿舍(一) 图2
知青宿舍(图片来自网络)


  辽西民居的样式,与咱家乡抚顺周围农村的住房有很大的不同,辽西的房子不起脊--平顶,一到秋天可以晾晒粮食、地瓜干等等。正房都留有后门,与前门相对,通向后院。刘家的后院也很严整,记得面积不大,好像只有两三棵大枣树,树荫已伸出了院墙。出了后院门没几步,就到了井台,就像《辘辘、女人、井》那样的井台,一条后街就从井台旁蜿蜒而过。说起打水,开始还真的费劲,那种用柳条编成的“斗”浮力极好,轻易弄不倒,弄不倒就打不上水来,西屋的二哥没少帮我们。

  大妈人长得慈眉善目,心肠也软。刚下乡时正赶上秋收大忙,活一累就感觉夜太短觉不够睡,每早听到生产队长敲钟,都抽筋拔骨地不愿起。大妈看了心疼地唠叨:蹭一会,不怕,都得蹭一会呢!

  有时午休和晚上闲暇时,看大妈坐在炕头的羊毛毡上纺线,伴着嗡嗡的纺车声,一道道白白的棉纱线就从大妈的左手牵出来,在身边优美地画个圆弧,让我想起了南泥湾的大生产运动。辽西产棉花,社员秋后也分一些,我们插队时,纺车、老式织布机都有,如今恐怕早已绝迹了。

  大院里人多也热闹,晚上回来的人都要喊一声:“还有人吗?”意思是问还有没有没回来的人,谁家人未齐赶紧应一声,要不就划上大门了。

  大妈的三个侄辈算是这院子里的青壮年了,谁得空就拎起扫把扫扫院子,没有轮值的排班,后来我们也有了自觉性,那时很多事都简单。

  俗话说,没有舌头不碰牙的,可在这个院里,各家里的小叽咕咱不知道,但没听过吵吵闹闹的事,叔嫂、妯娌、弟兄之间还真是和和气气的。刘家大院的日子,还真的展示给我们宗法伦理的袅袅余音。

  插队的第一个春节过后从家里回去,院里的其他三家轮流请我们三个女知青做客,白菜炖片粉,粘豆包蒸过后再用油烙成年糕饼,那个香啊!不知道这种当时的美食,有没有保持下来?

  记得在大妈家住过了一个秋冬,近距离地和老乡们接触,对他们的衣食住行,家长里短,都有了目睹和体会。目睹了他们的辛劳和勤俭,体会了他们的善良和忍隐。不知不觉中,把他们的疾苦和希望化作了自己的疾苦和希望。(待续)

  2020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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