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秀江:母爱的凝望
2020-05-19 09:05 抚顺七千年 郭秀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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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一直同哥哥住在一起,前期的住房是父亲单位分的,房本是父亲的名字。后期哥哥的厂里分了新楼房,那时父亲已经不在了,自搬进新楼房起,房本就变成了哥哥的名字。 随着母亲的年事渐高,视力又见弱,家务就由嫂子接管了。而当时经济体制的改革,嫂子...
母亲一直同哥哥住在一起,前期的住房是父亲单位分的,房本是父亲的名字。后期哥哥的厂里分了新楼房,那时父亲已经不在了,自搬进新楼房起,房本就变成了哥哥的名字。
随着母亲的年事渐高,视力又见弱,家务就由嫂子接管了。而当时经济体制的改革,嫂子的单位没了活干,正好赋闲在家,自然地完成了这个交接。
勤劳一辈子的母亲没了活干,也不大习惯。偶尔被需要干点什么,母亲很是高兴。但被需要的时候不多,母亲常常有些失落。
哥哥每天上班的路线是:下了楼,右转弯,从楼头绕过,再转上桥,桥头正在窗口的右前方,视线可及。哥哥和他的同事们等在那里,厂里的通勤车沿路把他们一一接过去。
从哥哥出门开始,母亲就站在窗前,看着他的儿子身影从楼下经过,然后又出现在桥头,一直到通勤车在母亲的视野中消失。
当然,桥头的景物在母亲的视野中其实是影影绰绰的,并不那么真切。可这一点也不影响母亲的功课,日复一日。
母亲的晚课是早课的逆过程,母亲卡着点提前站在窗口,盼望他儿子厂里的大客的身影。有几路公交车常常叫母亲空欢喜。一旦有大客在桥头右转停下,有人下车来,母亲就像捡了宝贝一样欢喜。这当口,母亲有时问嫂子“今天志忠穿的是xx上衣不?”当嫂子的回答佐证了母亲的观察,人已走到楼下,母亲便急急地叫嫂子去开门。
嫂子是笑着对我学说母亲的这些功课,并玩笑地补充说“听妈那口气,像我不给开门似的”。
留在家乡的二姐,如今也年事渐高。相比较,姐夫的身体要好的多,所以留给二姐的家务活,只有捡桌子刷碗。这活二姐是牢牢地抓住不放手。偶尔我回去,大家凑到一起,吃完饭,二姐不要别人动手,我们就坐在那里看她一趟趟往厨房收拾。我说,“这叫外人看见,咱这些人没懂事的!”大家都笑。
大外女家距二姐家不远,她的工作特点是早晨上班早,下午下班也早。每天下班回来,先到娘家呆上一阵,看看老爹老妈状况,问问家里有没有啥事,或买些吃的用的送回来。
二姐承袭了母亲的晚课,在窗前等女儿。她家一楼,出门方便,天气好时,也出门在路口等,这是二姐每天的念想。
待女儿坐下没一会,二姐又催着她回自己家,怕误了女儿家的晚饭。
一代代的母亲,经历过孕育的不易,养育的操劳,当她们不再能为子女实际做些什么的时候,那心海里永不干涸的母爱,就寄托在一幅凝望的眼神里。(2020年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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