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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物

王承尧:百年矿山拓荒人

2012-03-10 10:03 抚顺晚报 臧玉仲 1485
抚顺历史悠久,自然资源丰富,地下埋藏着煤炭、油母页岩、铜、锌等30多种矿藏,其中尤以煤炭为最。据载“抚顺煤炭总储藏量达10亿多吨”,是举世罕见的特厚煤层。由此,抚顺曾被誉为“煤炭之都”。抚顺近代工业的兴起,抚顺工人阶级的产生都是与...
  1901年王承尧、翁寿办的奉天抚顺煤矿

  抚顺历史悠久,自然资源丰富,地下埋藏着煤炭、油母页岩、铜、锌等30多种矿藏,其中尤以煤炭为最。据载“抚顺煤炭总储藏量达10亿多吨”,是举世罕m见的特厚煤层。由此,抚顺曾被誉为“煤炭之都”。抚顺近代工业的兴起,抚顺工人阶级的产生都是与抚顺煤矿的开采息息相关,不可分割的。下面就让我们沿着历史的长河,从抚顺煤炭的发现、利用开始叙述。

  据出土文物考证,抚顺煤炭的发现和利用,是在距今六七千年前的新石器中期,当时居住在今西露天矿一带的先人从土层里发现了黑亮亮的煤炭和黄澄澄的琥珀。但那时抚顺煤还只是被用来做装饰品和观赏物,并没有作为燃料来使用。抚顺煤炭被用做燃料是在据今二千年前的西汉年间。汉代以后,对抚顺煤炭的挖掘和利用持续不断,到了辽金时期,在今大官屯一带曾出现密集的瓷窑群和繁华的制陶街,商业也随之繁盛起来。进入元朝,蒙古兵队为了征服异族一度掠杀抚顺,煤炭的挖掘被迫中断。到了明朝,抚顺成了明王朝统治东北地区的军事前哨,烧杀抢掠,兵连祸结,民不守居,业不安生,因而也谈不上对煤炭的开采了。不过在此期间,小规模的开采,则始终没有间断过。

  清朝末年抚顺城门楼

  1644年,清世祖顺治进关,入主中原,抚顺成了“龙兴之地”。由于抚顺地处清朝陵寝附近,东有永陵(新宾),西有福陵(东陵),清王朝唯恐伤害“风水”,挖断“龙脉”,长期禁止开采抚顺煤炭。使抚顺煤田从十七世纪中叶以来,被封禁停采达200余年。

  明代的抚顺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边防重地。明洪武十七年(1384)在抚顺地区的浑河北岸,修筑了“抚顺城”。这便是抚顺得名之始,其含义是“抚绥边疆,顺导夷民”,体现了明王朝对周边民族的政策。抚顺在明朝年间,虽地理位置重要,且随着抚顺马市的出现,手工业和商业有了一定的发展,但至明朝末年,也只是一个不足百户人家的封建村落,仅有少数的油、酒、米、铁、木等手工业作坊,生产力水平仍很低下。

  抚顺地区不仅是满族的故乡,又是清朝祖陵的所在地,清朝统治者不能让这种荒败景象长此下去,乾隆初年,朝廷提出“京旗还屯”,要求移京畿八旗过剩人口移往其他地方屯种,主要是返回原籍东北。加上此时大批关内失去土地的农民流向东北,这样,清代中后期,抚顺地区人口急剧增加,农业、手工业、商业都有了一定的发展,出现了以城市为中心的经济网络,榨油、磨米、酿酒、豆制品加工、纺织、印染、制药、制鞋、成衣、钟表修理、铁器、木器加工等手工业作坊达400余户,长年从事手工业生产的达3900余人。

  1901年12月12日(光绪二十七年十一月初一)初冬,天日霭霭,寒风冽冽,夹着细雪。往日繁华而热闹的抚顺千金寨,由于天气骤变,显得冷清,生意不火。时至中午,坐落在深街尽头的试掘场大院前,忽然风舞彩绸,人潮涌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冲破了街市的寂静。人们奔走相告,试掘场换上了“华兴利”大红烫金匾额……

  这烫金匾额非同小可。1901年12月9日,盛京将军增祺接过紫禁城信差飞马送来的光绪皇帝亲批:“著照所请,该部知道”后,他如获至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证实了自己奏章的效应,也迎来了自身的富贵。他得意地回顾5个月前的一幕:中年汉子王承尧来到府衙,眉间一抹英气,豪壮潛于胸怀。跪禀道:“叩禀将军台下,职商报效银一万两,呈请开采抚顺千金山煤床,恭呈钧鉴,示遵施行。”此时的增祺手捻胡须,掂量着光绪皇帝批件的分量。于是请出文房四宝,铺纸研墨,挥毫刷就“华兴利”刚柔遒劲的3个大字,连夜烫金赶制,隔日,派四品同知刘朝钧赴抚顺千金寨揭匾。

  光绪二十七年十月二十九日,王承尧接到《开采批准书》。此刻,他开拓民族矿业的心愿得偿,心潮澎湃,集华股银拾万两,决心投入到发展煤矿事业之中。但他得矿不易,经营更难。抚顺煤田这块肥肉,早就引得日本军国主义的垂涎和沙俄的眼红。1905年2月,沙俄强占王承尧华兴利5个矿井中的3个进行开采。此时,是日俄战争后的一个月有余,海上还响着战艇的炮声,弥漫的硝烟尚未散去。日本军国主义未经清政府允许擅自进驻杨柏河东修复采矿。尔后,于当年4月初就“谕矿主王承尧,要在日军监督下继续采矿”。事隔不到10天,公开宣布“不准华兴利煤矿工作”。日人小山田助淑、加藤喜助卫门和大八朩等,乘机强占抚顺煤田,招募游民,任其包做,将矿场点燃数处。为排弃需要,就连千台山南坡的大悲寺也毁于一炬。“恣意蹂躏,不容理论”。不久,日本政府又从国内调来大批采炭技术人员到抚顺,建起了抚顺采炭所。

  日帝于1914年4月,在古城子首先实行“大揭盖”,建古城子露天矿;1917年,又建千金寨露天矿;1918年,再建杨柏堡露天矿。1938年,日本强迁千金寨后,将杨柏河导入古城子河,把3个露天矿合为一个露天矿(即今西露天矿)。

  面对矿权失落,矿主王承尧频频往返于增祺府邸和日军驻奉天官衙,据理申诉与交涉,要求日本迅速归还抚顺煤矿。他曾10余次上书清廷,并四处奔走,多方呼号,强烈抗议日本军国主义侵略行径。1905年12月27日,王承尧怀着满腔怒火,亲自赴京呈禀清廷,陈述日本强权侵略,恳请朝廷予以交涉。他的呈禀义正词严:“我国有矿律之颁,然主权在我,有中国自办者,有中外合办者。从未闻有假兵强占者!日胜俄之后,仗战国余威,居然占我矿山,悍不论理,久假不归。夫以中国商民产业,在条约上,公法上断断无此等办法。”“今职商系民产,复在中国,更宜区别,公法煌煌,人所显见,若以威势迫之,未免难昭公允。正当中日识约和平,而职商十数万之利权所关性命系焉,是以不揣冒昧,披肝沥胆,逐节详陈,理合叩恳大部恩准,设法保护。”

  王承尧在光绪三十二年十二月的禀稿中,批剥日本,直指朝廷:“日人恣意蹂躏,显与新约违背,人所共鉴。如再推延时日,藉口侵占,不惟职商损失利益实难甘心,则中国之矿政主权且恐由此渐失,不可不加意预防。”他又在1908年1月29日呈禀中,为不舍主权,撼我中华,出言傲立,警示朝廷:“职商渴尽愚诚,自干冒渎,势迫万难,不得已叩恳宪名俯念商难:攸关全局,矿产微细,主权宜尊,非为职商一人利益,计实为国家大局也。”

  清政府在时势舆论之下,不得不施以绥和之策,批谕:“咨盛京将军就近体查情况,酌核办理。”从此开始了中日两国政府间关于抚顺煤矿案的交涉。这正是王承尧步步紧逼、不甘示弱、为之奋斗的结果。

  在长达7年之久的交涉中,尽管日本军国主义百般推拖,软硬兼施,野蛮贪婪,时而刁奸,时而暴露狰狞面目,王承尧不屈不挠,不被金钱所动摇。他一身正气,赤心义胆,一针见血地批驳说:“抚顺煤矿推为东亚第一炭坑,欲之鲸吞,如骨鲠喉,故一面支吾拖延,一面占据采掘,使职商疲于奔走,彼独坐享利益,按之公法,断无此理!”他对侵略者,强强霸占和肆意掠夺,大声疾呼:“中华大国,尚有民气,前赴后继,蹶而复振!”

  王承尧对日本侵略者的暴行,深恶痛绝,但他却没有回天之术。日本人虽然赔付他“索款过巨”,由于清廷软弱无能,抚顺煤矿的经营权终为日本所得。直到光复前的5个月,才拱手让出抚顺煤矿的矿权。在这场以失败而告终的交涉中,王承尧以高度的民族士气,爱国热情,不畏强暴,勇于斗争的英雄气概,奔走呼号,维护主权。在他身上体现了中华民族反帝斗争的果敢与顽强,他不愧于抚顺百年矿山的拓荒人,更不愧于撼我中华有骨气的民族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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