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抚顺女知青的记忆片段
我的脑子里,一直残存了些关于女知青的记忆片段。
我对女知青的最早记忆,跟平生第一次臀部肌肉注射有关。那种青霉素软膏注射进去很痛,所以,我才会如此记忆深刻,直到今天都没有忘记。而扎我屁股的那个赤脚医生,名字叫蔡文玲,就是从沈阳来的一个女知青。我已经忘记当时自己生了什么病,一见她挎着药箱来到我家,就急忙从炕上爬起,逃到炕尾的角落里死活不肯出来。蔡文玲一边跟我妈说话,一边做扎我屁股的准备工作,看见我躲在那里不肯出来,就忍不住咯咯地笑了。随后,她跟我妈一起爬到炕上捉我。我哭着闹着奋力反抗,还学着那些男知青的样子骂她是“菜包子”。 “菜包子”毫不生气,仍然笑嘻嘻地捕捉我,捉到后牢牢地抱进怀里,随后按倒在炕上剥掉我的裤子。我妈负责抱住我的头,她负责用一只膝盖按住我的双腿,在我绝望的哭喊中,将针头刺入我的臀部,把半管的药液推入我的体内。
之后,我提起裤子逃回那个角落,一边哭,一边听蔡文玲跟我妈聊天。听着听着,就逐渐忘了扎针的事,也就忘了继续哭。她们聊得最热闹时,我还忍不住跟着插了几句嘴。蔡文玲见了,就又笑嘻嘻地逗弄我说:“好啦?不疼啦?不骂我啦?”说得我很不好意思,就不敢再插嘴了。蔡文玲跟我妈聊得够了,就跟她说:“二嫂,我该走了,还要去别家打针呢。”重新挎上那只紫色的牛皮药箱,系好围脖戴好棉手套走出我家。窗玻璃上结满窗花,我从窗花的空隙里望出去,看见窗外是一九七一年冬天的厚厚的积雪,蔡文玲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外走着,呼出的白汽依稀可见。这个踏雪而去的场景,就此定格在我的记忆中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男知青给她取绰号“菜包子”,估计是因为她有些丰满。我还依稀记得,有一次蔡文玲要搭乘一辆解放牌大卡车去县城,同来的沈阳男知青彦国忠盯着她往车上爬的背影,曾自言自语地说:“他妈的,早晚非弄她一下子不可!”我妈听了就批评他说:“彦国忠,你说的是什么流氓话呀?你们都是知识青年,可不能跟村里的男人学坏了!” 彦国忠听了就不再说话,只是继续盯着蔡文玲的肥屁股。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他们当年都正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下放农村广阔天地炼红心,不能恋爱也不能结婚,肯定憋得非常难受,就忍不住用冒粗口来宣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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