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泪洒元帅林琉瓦(3)

    张作霖去世时，他的小六子张学良没在跟前。张学良时任第三方面军军团长，正在邯郸北临车站督军。

    张作霖被炸后，为避不测风云，帅府密不发丧，饮用照送，医官拒访，等待张学良的归来。张学良得知父帅呼唤着他的名字去了，削发素服，压着悲痛，化装成士兵，混在闷罐车中，半月后，才潜抵奉天帅府，宣布父帅遇炸身亡。发丧后，棺柩暂厝大帅府待葬。承接父任、主政东北的他，只有28岁。

    1928年秋，开始元帅林勘测设计，1929年5月动工，预定三年竣工。6月21日（即张作霖谢世公开发表日期），奉天举行周年祭典。

    元帅林坐落在名为高丽营子的村落，留有1300多年前唐太宗东征时的旧迹。浑河环绕其东南西三面而逝，隔水与山崖垂立、拔地而起的铁背山相望，努尔哈赤当年在此修筑界藩城，居住一年有余。

    元帅林工程，依地就势而建。整个陵园坐北朝南，由方城、圆城、墓室三部分组成，四角还建有炮楼。方城前门直抵浑河北岸，百米甬道直达中门，两侧排列石刻。入中门，有为设置灵牌、祭祖器物之所享殿堂。过殿堂后，石雕双狮蹲立，方锥形华表分立两旁，依渐高地势，筑有120磴青石参道（台阶）。拾阶而上，顶端平台迎立四尊文臣武将石雕塑像。其后便是圆城正门。

    1954年，因修大伙房水库，元帅林山下部分地处淹没区。方城的前门、中门祭祀的殿堂已淹没在水中。所幸的是大坝合龙前，甬道旁的石刻尽数搬迁至山上，至今为展示石刻的主体。粉碎“四人帮”后，省、市有关部门不仅拨发专款进行了维修和测绘，而且设立了元帅林文物石刻管理所，对此加以保护。

    1987年，张学良将军胞弟张学文先生回来拜谒，曾对我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关东军司令本庄繁致电张学铭，帅府所有财产及父陵均妥善保护，如派人索取，将如数归还。”为此，张学良在北平官邸顺承王府召集家人共议此事。张学良气愤地说：“国土都沦陷了，还要那些破烂（指张家财物）干什么！只是父灵要葬。”

    张作霖下葬之事，因为“九一八”事变发生，只好搁置下来，那他后来埋葬在哪里了呢？

    1986年5月，我调至辽宁省政协从事文史工作，10月，适逢张学良五弟张学森的长女张闾蘅从香港来到驿马坊祭扫。当日，她就曾疑惑，向我询问：“爷爷为何不葬在元帅林？驿马坊为何成了他的墓园？”

    我如实讲述了了解的资料。据辽宁省人民政府已故参事室参事、张学良旧部荆有岩亲睹，原张作霖的军需处长栾贵田曾记述：张作霖被炸身亡后，因元帅林尚未竣工，灵柩停于元帅府。“九一八”事变后，停柩奉天东关竹林寺待葬。后经张景惠、张海鹏他们操办，张作霖灵柩移葬锦县驿马坊的。

    张作霖驿马坊墓地，位于东北三大风景名山之一——医巫闾山余脉石山脚下，离张作霖生母王太夫人黑山老家不远，今属凌海市。

（赵 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