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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抚顺

佟达:从塑造通天柱说起(2)

2012-10-31 17:44 《抚顺地方史概览》 佟达 1850
我们这块足下之地,凭借着地下煤藏的赐赠,奠定了现代城市的根基。抚顺在不久之前,还是年轻的共和国的煤都。然而,考古学的发现告诉我们,煤都的历史有着让我们始料不及的悠长根底。原来,1973年在沈阳市发现了7000年前的新乐文化遗...

 

佟达:从塑造通天柱说起 图1

  这些童真古拙的艺术作品就是我们的历史之根、文明之源。它们已是极富探索魅力的蛛丝马迹,引导我们向7000年之际的历史进行追溯。人类的文明迄今已经走过了农业文明、工业文明和信息文明的三步曲。而我们的历史之根却在农业文明的时代闪耀着煤精乌亮的光泽,伴生着“原始矿业”的萌芽。7000年前的先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雕刻的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煤海乃至数千年后崛起的一座煤城。就是今天的我们,也没有想到煤都的工业传统居然起始于7000年前的先民们对艺术和精神的追求。抚顺成为煤都,原来有着绵长的人文煤祖的源头。


  抚顺孕育在远古的艺术雕刻中,抚顺文明历史的扉页是由一把艺术雕刀刻写而成,这是蕴含创作灵感和艺术之美的开始。谁说北国苦寒缺乏艺术的土壤?谁说关东人文先天不足缺少文化的营养?那样多的历史文化名城虽然凝结着后世的瑰丽和辉煌,却绝对没有抚顺这种艺术之美的人文源头。


  7000年前的先民把煤精雕制成跳棋子、围棋子和圆球三种造型。有人认为这些煤雕是妇女的装饰品。然而,这些煤精制品上既无穿孔又无系槽,怎能作为装饰品悬挂或固定在妇女的身上呢?那时,生活水平十分低下,衣食温饱为第一需求。那么,先民出于何种动机雕制与生存之道本无关系的煤精制品呢?我们难免追问,先民们制作精确的三维造型试图表现什么?为了什么?也许还发生了什么?考古研究固然依靠理性实证,也不排斥假说及猜想。神话与幻梦是古人的假说及猜想,这正是科学的前驱。人类今天登月航天,已经把大闹天宫变成现实。


  在靠天吃饭的上古时代,高高在上的苍天有日月雷电风雹雨雪,甚至地震、洪灾、人祸在古人看来都是来自苍天的神秘力量驱使使然。所以古人对苍天有着深深的敬畏,于是在假说和猜想中产生了神话故事和人格化的各路神仙。面对苍天降临的祸福吉凶心存恐惧和祈求,于是有了玉帝天宫的构想乃至女娲补天、羿射九月、嫦娥奔月等等神奇,直至产生文学的《天问》和政治学的天人感应理论和君权神授的天命观。这一切都表达了人要与天沟通的愿望。中国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人与天地汉通的萨满巫术文化。


  《周易》否卦说:“天地不变而万物不通也,上下不交而天下无邦也”。古人认为不能与天沟通,万物将不能得以生存,这是多么严重的后果啊!反之,大畜卦说:“何天之衢,亨”,是说与天沟通,将会得到上天保佑而畅通无阻,大吉大利。美国哈佛大学张光直教授根据中国古代这一普遍现象,提出中国文明是萨满式的文明这一有名的论说。中国古代的许多仪式,宗教思想和行为中很重要的任务就是在天地之间人为的进行沟通用,沟通的巫师和通天柱。其实不只满族信奉萨满巫术,它在世界上是较为普遍存在的。女真语中萨满是“天的奴仆”,鄂温克人说神是通过萨满的嘴和人间说话。所以,萨满巫师是沟通天地的使者和媒介。而山峰、林木、占卜甲骨都是通天的神器。《山海经》中,一些山峰就被说成是群巫所从上下也,如“灵山,十巫从此升降”。树木也是通天工具,《淮南子》称:“建木……众帝所自上下”。中国神话中的扶桑、若木都是通天神树。美国芝加哥大学的萨满学者埃里亚德创造了一个“地柱”的术语,即从地面通向苍天的通天往。秦始皇和汉武帝都曾到泰山封禅,山顶泰天为封,山下祭地为禅,泰山便是一座天然的通天柱。晚近的北京天坛层层接天的圆丘,又是一座人工构建的通天柱。那么,产自抚顺的跳棋子形煤雕,有着顶天立地、全面支撑的接天气势,除了把它解释为通天柱,还可能是别的什么吗?围棋子形的煤雕被加工成馒头状,底部内凹,有着遮天蔽日全面覆盖的笼罩气势。如果我们用跳棋子形煤雕顶起围棋子形煤雕,这种组合造型正是表达了沟通天地的萨满巫术过程。这里,跳棋子形煤雕等同于微缩的泰山和天坛,立于大地,支撑于天。古人认为天是一个硕大无棚的盖,而围棋子形煤雕正是可以覆盖大地的微缩的苍天。两种煤雕的组合造型正是在天、地、人之间进行沟通巫术活动的微缩演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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