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俄战争中的抚顺（四）

脱离熊口又入鹰爪的抚顺煤矿

　　高 群

　　1905年俄军建设的抚顺火车站及工作人员

　《Нива》杂志，是俄罗斯19世纪中叶到20世纪初非常普及的反映俄罗斯文学艺术和社会政治的周刊杂志。在1905年第19期上，有关于1905年2月末俄军从抚顺煤矿败退的内容（1904年初俄军强占抚顺煤矿，铺设了苏家屯至抚顺千山台煤矿的铁路，并修建了车站），它是随军记者Табурина战地日记的一部分，笔者翻译如下。

　　——走在队列前面的是一位穿着短皮袄军服的骑兵大尉卢哈夫，他和连队负责保卫抚顺铁路支线。我下了马，和他拥抱，这实在令人高兴，因为这里的人们总是很快地相识又很快地分别。“你还好吧？你还活着啊”，我们几乎同时提起这个相同的话题，因为这些天来每天都会失去几个朋友和认识的人。也就是说，抚顺支线的兵马快消失殆尽了？在今天夜间，像大尉一样承担着保卫抚顺支线职责的人就要撤走了，也就是说他的连队各个岗哨，都要沿着整个支线逐步撤离（在支线上已经没有一辆火车）。此时，在抚顺支线区域已经出现了日本侦察兵。第二、三军团已于23日早穿过支线向抚顺方向行进。

　　——关于最近的战况，在我们的西部兵团并不知悉，虽然这是为了阵线得到好转而做出的局部退让，但事实上，这已是大撤退的开始，后果已经看得到：后方已经开始慌乱起来。从苏家屯的铁路线通向东部，拐几个弯后向北，这不是战略支线，否则不能增加这样的方向，而是对抚顺专门开通的。顺便再说一下，抚顺有世界上最富有的煤矿。按照大尉的命令，机动队要于23日晚间撤走。

　　——23日早晨，抚顺铁路支线还剩下大尉、他的连队人员及几个电报员。按照主管军事通信的首领扎别林将军的指令，电报一直保留到现在并且仍在工作着。收到第一集团军的电报后，由三个哥萨克骑兵组成的流动邮局，从抚顺站转达到抚顺城内的里涅维奇司令部。后来，电报开始不正常，信号变得断断续续，听不明白电报里回答的问题，这意味着联络奉天的电报中断。停了一会儿，又好了。可是最后，我们的信号又中断了，“从这里离开！”，还有一些听不太清楚的话，紧跟着是日本姓名，听着好像是“Микрококки”。于是，卢哈夫大尉把自己人聚集起来，让所有人沿支线撤离，同时撤走警卫。在最近的会让站上，停着几节满载的车厢，它们被固定在火车头上，正要聚集到一块驶离。大尉让驾驶员拉上所有的平板车厢，他让自己人坐在上面。火车飞快地驶向奉天，这是抚顺站上最后一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