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俄战争中的抚顺（六）(3)

——抚顺距离司令部营地有60里，大尉决定一天走完这些路程，而事实并非如此，因为他早上五点上马出发，一步步到中午12点的时候，太阳晒得特别厉害，于是他在一个山丘上的小庙旁停了下来，下了马，进了院子。这里长着茂密的草，还有两棵茂盛的松树，在中间还有一个大的金属罐子。院子里很凉，在殿堂里更凉，他让勤务兵把军大衣拿到了这里。庙里没有人，但是在桌子上，蜡烛却微微地发着光。大尉走到一座高高的用彩色粘土做的神像旁，下意识地用手中的马鞭敲打几下胸口，因为他记得有人说过，中国人总是在自己信奉的神灵前面，及时把他们制作的东西放到胸口上。庙里所有的神像都是一些奇特的动物，他很少感兴趣，其实在这个国家里，最能激发他好奇心的是那些神秘的中国女人。在兵团司令部所处的村子里，大部分居民和所有的妇女都早已搬走了，像预先通知好似的。在奉天的街道上，他遇见的女人大多数是老太太，偶尔出来一些年轻的，长得也比较丑，但是不能得出“满州无美女”的结论。满人和汉人，多长着厚嘴唇、矮鼻梁、肿眼泡，偶尔会碰见欧州那样的美女。哎，美丽的中国女人都在哪啊？在俄国人占领的城市里，她们都隐藏起来了，但在农村，俄罗斯军官可以无障碍地进入每个农家，她们藏不了。大尉正想着，机灵的勤务兵已进到旁边的房子里，烧开水，沏好茶，大家开始一起吃干饼，还打开一盒沙丁鱼和一瓶白兰地。

——大尉是军部的指挥官，到抚顺是为了绘制后方路线图，因为还没有抚顺地域的交通图，也没有到抚顺的铁路支线。大尉带领四个勤务兵，其中布尔拉科夫是翻译，是兵团首长派给他的，因为必须要有懂中文的人，以便于与中国人交流。大尉喜欢农村，他看看表，已经晚上七点了，奔波一天，实在感到很疲倦，他决定在堡屯村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