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高尔山》之人物长廊（四）(2)

　　折冲都尉曹三良就是这类人武部长，不过是县团职军官。这位小人物留于青史，就因为在645年唐军进攻新城作战中，敢于领十余骑兵直压新城南大门，以藐视一切的气概在新城数万守军面前横刀立马，而使城中惊扰，无敢出者。身先士卒是唐朝上至高级将领、下至微官的普遍风气。我国宋代民族英雄岳飞曾有名言，他说若国家强盛，必须“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怕死“。唐人因为其有后世岳飞提倡的精神面貌，才创造了盛唐。

　　二十二、师夫仇

　　师夫仇是高尔山新城的一名高句丽士兵或小吏。667年，唐李勣大军进攻新城，日夜攻扰，伴以纵火。从二月至九月，围困新城8个月。城中饥困不堪，师夫仇聚众哗变，绑缚新城城主（应该是新城宰或新城太守，史书疏于记载），开门献城。

　　新城这座高句丽的西北重镇，历隋朝1次和唐朝7次进攻，皆攻不破，隋唐从未通过攻坚战夺城。667年新城终于对“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进行了一次致命的实践，客观原因则是唐军围困的效果。高句丽政权之亡，始于新城。新城陷落，始于师夫仇。

　　二十三、左武卫将军　薛仁贵

　　薛仁贵出身贫苦农民，以种田为生。俗话说穷搬家，富挪坟。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薛仁贵筹划迁坟。其妻柳氏日：“夫有高批之才，要需遇时乃发。今天子自征辽东，求猛将，此难得之时，君盍图功名以自显，富贵还乡，葬未晚。”645年以府兵（预备役）应征，参加唐朝征高句丽的第一个大战役。正是由于这次从征，才使他从农民成为后来的大将军。

　　在安市城（海城）战斗中，高句丽15万人马驰援安市城。当时雷电交加，薛仁贵则身穿醒目的白色战袍（府兵的兵器、马匹、甲胄战袍皆自备。所以薛仁贵不穿正规军的统一军装，才被唐太宗从千军万马的战场上发现），高声呐喊，有如一道闪电白光冲向15万援兵，白袍所至，敌人落花流水。全军在白袍奋勇之下，无不争先扑敌。高句丽援军立即崩溃，首战告捷斩俘2万人。在山上眺望战场的唐太宗目睹了白袍士兵的骁勇气概，战后立即召见薛仁贵，把薛仁贵当场由一个士兵提拔为游击将军。唐太宗说：“朕不喜得辽东，喜得卿也。”不久，又晋升薛仁贵为右领军中郎将。

　　658年，薛仁贵第一次来到抚顺作战，做营州都督程名振的副将。高句丽大将立方娄率兵3万人在新城拒战。唐军阵斩2500人，并从城外纵火焚烧。

　　659年，薛仁贵转战横山，一马当先，敌莫不应弦而倒。再战于石城，高句丽军中有神射手，接连射杀唐将多人。薛仁贵大怒，一人独闯城下。高句丽的神箭手们吓得手不能举，弓箭掉落于马下，被薛仁贵一一生摘。

　　662年，薛仁贵奉调新疆伊吾，平定九姓突厥叛乱。

　　666年，高句丽政权内部发生内讧，主持国政的泉男生被其弟迫杀，泉男生向唐朝求救。666年底唐朝以契苾何力为救援军统帅，高侃、庞同善为前锋，以薛仁贵、李谨行为后援。这是薛仁贵第二次来抚顺新城作战，其官职已晋升左武卫将军，官阶从三品，进人了唐朝高级将领的行列。高侃、庞同善遭到高句丽夜袭，殿后的薛仁贵骁勇赴敌，斩杀数百人，打退夜袭之敌。高侃、庞同善追击逃敌，兵败又被金山之敌3万人反扑而来。又是薛仁贵率后援部队，将金山汹涌扑来之敌截为两段，聚而围歼，斩首5000级（一说为5万），乘胜攻占金山城。战后，唐高宗对薛仁贵备加赞赏，说：“金山大阵，凶党实繁。卿先士卒，奋不顾身，左冲右击，所向无前。诸军贾勇，致斯告捷。宜善建功业，全此令名也。”

　　这时已是667年唐朝对高句丽的最后一战，李勣大军兵围新城，夺新城后又沿玄菟古道连下16城，进抵平壤。薛仁贵则领兵2000人，乘金山大胜进攻扶余城（西丰）。部下都说兵力太少。薛仁贵则说，作战不在兵力多少，而在主将是否善于用兵。扶余城万余人迎战薛军，薛仁贵以2000人大破1万人，创造了以少胜多的成功战例。此战使薛仁贵威镇辽东，薛仁贵所到之处，40余城望风请降。薛仁贵又创造了不战而下40余城的奇迹。第二年九月，薛军与李勣、契苾何力等各路会于平壤城下。致高句丽政权灭亡。战后，唐高宗在含元殿举行献俘仪式，然后奖赏参战有功各将领。薛仁贵由左武卫将军晋升右威卫大将军，官阶由从三品晋正三品，授爵平阳郡公。当年（668年），唐朝设安东都护府于平壤，任命薛仁贵为安东都护府的检校安东都护（大军区司令），官阶旬月之间又晋至从二品，成了安东都护府的首任军政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