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除夕夜
那年除夕夜
王克华
那年我九岁。那年,我在老家度过了一个不太开心的除夕夜。
那年腊月二十九,父亲领着我兴致勃勃,风尘仆仆从五百里开外的城市赶回辽西老家过年。
此时,老家人丁兴旺,物资充足,生活富庶。太祖父、祖父、祖母和叔辈的大伯、二伯及其家人均在一个院落里居住。整个大宅院粮囤满仓,猪羊肥壮,鸡鸭鹅狗到处跑,还有两挂牲畜大车停放猪圈旁。老家丰衣足食的生活条件远比居住城市我们的小家好得多。
身为直系家族中的长子、长孙,我和父亲一踏进老家院门,便强烈地感受到了老家人的浓烈亲情。尤其是我一下子变成了大家族中最可爱的人,无论到哪儿,都被至亲至爱的炽热情感包围、浸染、呵护。家族中的堂姐、堂弟、堂妹宛若众星捧月一般,萦绕在我身边,与我一同玩耍娱乐。一时间,我将童年的憧憬、欢乐挥发得淋淋尽致……
除夕的夜幕徐徐降下,小山村各家的院落房屋门前亮起了红灯笼。年的气氛更浓了!大人们开始包饺子,我和姐弟妹们则变成了快乐的小精灵,一会儿聚在祖母的火盆旁,尽情享受祖母捧出的花生、 瓜子、大枣、冻梨;一会儿呼啦一下散开闯进另一扇房门玩耍;一会儿下饺子似的跑到院中央鸣放鞭炮……
这当口,叔辈大伯的长子——我的堂弟神情诡秘地拿出一个“二踢脚”。只见他将“二踢脚”立在地面,并挥起小手示意大家向后靠,他自己则上前躬身点燃“二踢脚”撒腿就跑……不料,“二踢脚”的引捻烧到跟部时熄灭了。见此,虎头虎脑的堂弟不容劝说,一个箭步跑到“二踢脚”跟前。就在他哈下腰细察看时,“二踢脚”“咣”地一声响,爆炸了。蹿起的“二踢脚”正好撞在堂弟的脸面上,接着扬起第二声炸响。堂弟当即捂着脸蜷缩在地上。我和其他人立时炸了窝,大呼小叫跑进房屋喊人……
待大人们将满脸灰黑,呲牙咧嘴,呻吟不止的堂弟抱进屋小心翼翼擦洗后,看清了堂弟的面容:左眉骨上方裂开一条半寸多长的血口,嘴和下巴轻度灼伤,其他无大碍。
尽管如此,“二踢脚”蹦人事件还是搅了大家的兴致,给喜庆的大年夜涂抹了一层暗淡色彩。特别是我们孙子辈的几个娃娃,接神时都象躲着瘟疫似的远远地躲着鞭炮。那年过年,我们十分憎恨“二踢脚”。因为“二踢脚” ,让堂弟脸上一直粘着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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