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仲自传《我的人生之旅》之七十五
王连仲自传《我的人生之旅》之七十五
蝈蝈是山沟里的歌唱家
在庞大的昆虫家族中,蝈蝈不单名字起得豁亮,而且长得一表“虫”材。它们全身穿着墨绿色的衣裳,外边套着透明的马甲。头顶上长着两只明亮的眼睛,两根长长的触须。两条形成直角的长腿,总是摆好跃跃欲跳的姿式。难怪我曾经在一张年画上,看见蝈蝈那小巧玲珑的身影哩!
蝈蝈还长有一副“好嗓子”,叫起来声音十分优美动听。一次,爸爸带领我到陶家房沟门口护青,听见从一簇灌木丛中传来蝈蝈的叫声。爸爸便带我悄悄地凑上前去,指着蝈蝈轻声说:“你看,它的叫声不是从嗓子眼儿喊出来的,而是那两只翅膀经过磨擦发出来的。”啊,这跟蛐蛐、蝉儿一样,扇动两只翅膀,或招呼同伴,或扇风纳凉,无意中却发出了一种浑然天成的美妙之音。
要论昆虫中谁为演唱高手,可以说蝈蝈与蛐蛐并驾齐驱。外行人以为蝈蝈的叫声都是一个调调儿,其实,它们也有三个小家族呢 。最常见的是铁蝈蝈,它的个头比较大,羽翼上长有几条黑道道儿,叫起来嗓音宏亮。铜蝈蝈身材略微小些,叫声里稍带一点儿敲打镗锣的声音。还有一种叫做豆蝈蝈,它们在豆地里活动,叫起来有股奶黄子味儿。
一转眼便到了夏天,漫山遍野一片翠绿。这时猫在草丛中的蝈蝈,便蹑手蹑脚地爬上梢头,胆胆突突地叫唤起来。这边“呱、呱、呱”,那边也“呱、呱、呱”,整个山谷热闹得像个小乐队在舞台上演奏。
逮蝈蝈虽说是俺们最擅长的游戏,但也走过一点儿弯路。有一次,我逮住一只叫“三叫驴”的昆虫。它与蝈蝈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条尾巴,叫起来拖着长音,“吱拉拉—吱拉拉—”,像是敲着一个破锣,一点儿也不好听。东院李大叔笑着说:“蝈蝈与三叫驴,一个是在唱歌,一个是在干嚎,根本就不是一码事儿。”这回,我回家取来几根秫秸和一双筷子,小虎拔回一捆白蒿。编蝈蝈笼可是个技巧活儿。第一种方法是“织”。就是把秫秸那层淡黄色的外皮,撕成一条一条的,这种东西既坚硬又柔韧,俺们都管它叫“细米”。剩下中间一截截洁白、松软的东西,就是“个档”了。既可以用“个档”做骨架,再用“细米”穿插,织成三角宝塔形状的。也可以光用“细米”织成四个角、两面有鼓肚的。第二种方法是“编”。先把白蒿的根和叶去掉,再一层一层地编就行了。来子心灵手巧,眨眼功夫,便编织出七八个蝈蝈笼。我掏出小刀,把筷子削成锯齿状,制成一只“划子”。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瞧俺们逮蝈蝈的本领了。
这个时候,太阳正挂在头顶,树稍纹丝不动,天气又闷又热,正是逮蝈蝈的好时机。俺们坐在一棵柳树下边,一边乘凉,一边错动“划子”,发出“呱、呱、呱”的声音。憨傻的蝈蝈以为是同伴在喊,便也放心大胆地跟着叫了起来。
原来,俺们逮蝈蝈,就是发现以后,两手向目标合拢。有时,不是蝈蝈逃之夭夭,就是碰坏了蝈蝈的两条长腿。这回,俺们可是有了经验。来子轻手轻脚地凑了上去,把一把青蒿放在蝈蝈跟前,它叫着叫着便一步一步蹭了上去。来子找一个干净的地方,把笼门打开,对着蝈蝈的屁股用嘴一吹,它便乖乖地爬了进去。就这样,俺们没费吹灰之力,就把所有笼子都装上了蝈蝈。
日头偏西,树影东斜,俺们便拎着蝈蝈回家了。一路上,俺们哈哈笑着 ,它们呱呱叫着,彼此之间一点儿也不陌生。回到家里,俺们各自把蝈蝈笼挂在屋檐下边或者窗框上面,再往里边塞进一点儿黄瓜瓤、窝瓜花。蝈蝈吃住不愁,便兴高采烈地“呱、呱、呱”叫个不停,直叫得俺们心里痒抓抓地。过了几天,我看见蝈蝈在笼子里憋得够戗,就把蝈蝈放到俺家的黄瓜架上。它饿了啃黄瓜,渴了喝露水,叫的调门更高,也不咋停歇。它这一起头,其它的同伴也跟着来个大合唱。整个山村宛如一个大舞台,显得更加热闹、更加有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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