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牛录起源时间问题再探(4)

　　外城先以石．筑上数三尺许，次布椽木。又以石筑上数三尺。又布椽木，如是而终。高可十余尺，内外皆以粘泥涂之。无雉堞、射台、隔台、壕子。

　　内城之筑，亦同外城，而有雉堞与隔台。自东门过南门，至西门，城上设堠望板屋，而无上盖，设梯而(上)下。

　　内城内又设木栅，栅内奴酋居之。

　　内城中，胡家百余。外城中，胡家才三百余。外城外四面，胡家四百余。

　　内城中，亲近族类居之。外城中，诸将及族党居之。外城外居生者．皆军人云。

　　从外表来看，努尔哈赤所居的政治中心，与其说是都城，不如说是个军事堡垒。就其布局而言，努尔哈赤自居城之中心栅中，以亲近族人居内城，诸将及族党居于外城，军人环居城外。值得注意的是，此时努尔哈赤对这些亲近族类、诸将、族党在军事、政治、经济方面已有相当的控制能力。

　　在各部争雄之乱世，强有力的军事力量是女真国生存不可或缺的条件。此时努尔哈赤已可以调集各方力量，建立了军事防御系统。据记载：

　　奴酋自其家，南向大吉号里路一日程，北向如许路(叶赫)一日程，各设一堡。西向辽东一日程，设十堡。将则以酋长之在城中者定送，满一年相递。军则以各堡附近部落调送，十日相递云。

　　奴酋除辽东地方近处，其余北、东、南三四日程内，各部落酋长。聚居于城中。动兵时则传箭于诸酋，各领其兵，军器、军粮使之自备，兵之多寡，则奴酋定数云。

　　堡垒之外，还设置众多“烟台”，与前沿的哨兵相似。不过，烟台并无烟，据记载：“烟台报变时，不用烟火，只击木梆，以邻台相准为限，相准则辄走避匿，恐被贼害也云”。而驻守在烟台的哨兵，每年轮换，他和家属的口粮，则由努尔哈赤定时补给。

　　由上可知，努尔哈赤动员社会力量修筑堡垒、烟台，并将除辽东地方近处以外，北、东、南三四日程内各部酋长调驻都城，随时派遣。兵则仍居堡附近的部落，但能通过诸酋长，随时调动。军用物资则自备或配给。

　　从部酋“各领其兵”来看，将与兵之间仍是具有血缘或地缘关系的同一族、寨之人。即便如此，就“兵之多寡，则奴酋定数”来看，努尔哈赤已对各部落男丁之数、诸酋长的军事力量了如指掌，并有权调动归属部落的军事力量。

　　除有军事力量做保障之外，女真国已有行之有效的法规和赋役制度。尽管当时还没有刑杖，但已规定：“有罪者，只以鸣镝箭，脱其衣而射其背，随其罪之轻重而多少之。亦有打腮之罚云”。就个别突发事件，努尔哈赤亦有权制定相应的惩戒措施。例如，胡人(女真人)童海老曰：“我亦前日渭原(朝鲜)境内采参事入归，而同郡之人要路隐伏，射斩二十七名。吾身则艰难游泳生还。而老乙可赤以犯人朝鲜之境，家口并为捉来，炊饭、汲水定罪”。上述法令对女真社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有女真人对朝鲜使者申忠一说到：“有前则胡人之凡有出入者，必佩持弓箭，以避相侵害抢掠之患。自王子管束之后，远近行走，只持马鞭。王子威德，无所拟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