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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考古

满族如何形成一个民族共同体(上)(4)

2013-10-02 20:31 网摘 作者不详 2898
一以为是在17世纪前叶;其标志性事件,或以努尔哈赤建国当之,或谓满洲作为族称的定名,也有人选择16世纪末叶的满文之创制。埋藏在这类见解背后的理论预设,都以带有“原基”性质的若干“共同”要素来界定一个民族的存在。

  在努尔哈赤兴起时,诸申的集体身份意识,甚至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超出了对语言、冠服等共同文化因素的体认。努尔哈赤曾说:“满洲与叶赫均一国也。”把满文文本中的这句话直译过来,是为“叶赫与吾等岂是别样的满洲人众”(yehe muse encu manju gurun kai)?此语的蒙文对译则作:“叶赫与吾等二者乃是同一obuk的民众。(”yehege bida hoyar nigen obuktu ulusbülüge)[21]在另一处,《满洲实录》提到某个投明后又归降本国的人,称他为“我国人投明为千总之石天柱”。其中“我国人”之语满文写作jushen giran i(“诸申giran之…”)。今西春秋认为,这里的giran不外乎同族的意思,所以他将此语对译为“满洲族的”。其相应的蒙文对译作“满洲obuk的”(manju obuk tu)[22]。值得注意的是,蒙语的oboq是指一个互相有血缘关系的人群。如果实录的蒙译者满文的理解没有偏差,那么在当日诸申集体身份意识里,可以说已经产生了某种共同族裔的观念,尽管它还相当微弱和模糊。

  一直到努尔哈赤的时代为止,与建州女真相比,扈伦四部所受到的蒙古文化的影响可能要大得多。他们曾经与东蒙古结盟以攻击建州部。叶赫部的首领家族还一向保留着来源于蒙古土默特部的祖先传说。也许正因为有这样的背景,出自该家族的古鲁克和杭高等人才会往投蒙古;而在林丹汗溃败、两人率残部复归满洲后,又会受皇太极之命统领土默特蒙古。但是无论如何,叶赫、哈达等部无疑仍属于诸申共同体的一部分。柯娇燕断言,“从十五世纪晚期以往,乌拉和叶赫成为很大的扈伦部落联盟的组成部分,所有这些人都被建州女真叫作‘蒙古人’,并视其为异邦(foreign)”[23]。但她似乎无意列举出最起码的根据来证成自己的这一惊人见解。

  从有关清代前史的研究我们早已经知道,明末诸申社会内占支配地位的归属意识,乃是以gurun,即“部”或“国”来划分的政治认同。在这个层面以下,从“哈拉”中分化出来的血缘集体“穆昆”乃至“乌克孙”,也是诸申百姓确认自己身份归属的一个基本尺度。本文想探讨的,则是诸申百姓对存在于“部”或“国”的层面之上的那个共同体之主观意识的具体形态。他们对这个松散并充满对立与冲突的部落聚合体的集体身份认同,似乎滋生于对其共同语言及冠服等文化形式的感知;与此同时,其认同的内涵也已显现出某种超越上述感知的迹象。但是无论如何,在这个阶段,在诸申的集体身份意识中,并不存在对金元女真的历史记忆这方面的内容。这一点似乎有助于说明,努尔哈赤时期接续女真历史的最初尝试,为什么基本没有触及诸申内部“族群认同”的层面。

  二、接续金朝统绪的最初尝试

  在皇太极于天聪九年(1635)十月禁用诸申一语的本意之前,它一直保留着作为明辽东边外整个女真语共同体的自我称谓的涵义。满文老档把天命年间的努尔哈赤叫作“诸申人众的英明汗”(jushen gurun i genggiyen han)[24]。老档天聪元年三月三日的叙事中有“满洲之书一通”,据其祖本《旧满洲档》的相应部份,此处“满洲”原来写作“诸申”。《旧满洲档》中的“诸申”在老档相应叙事中被修正为“满洲”者,远不止此一例证[25]。可见这一称谓在当日之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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