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奴儿哈赤考
程开祜
编者按:《东夷奴儿哈赤考》,此篇选自明程开枯撰的《筹辽硕画》首卷。程开秸字仲秩,安徽歙县人。《筹辽硝画》一书,收录万历、奉昌和天启时期内外臣僚关于辽事奏疏,大体按年辑录而成,共有四十六卷,二十四册。该书卷首有《东夷奴哈赤考》一篇,比较详细地介绍了建州地区情形,以及明朝和女真各部的关系,同时也记述了努尔哈赤的一些事迹。此篇是研究清朝兴起的重要史料。本篇根据北京图书馆影印万历本。
自开原东北,南抵鸭绿江,逶蛇八百余里,环东边而居者,则皆女直遗种,皆辽之属夷,所谓东夷者也。然今之呼女直者凡三种:其一曰海西女直,则故王台之属,今开原南北两关之夷是也。其一则东方诸夷,之为卫所甚众,而建州领其名,曰建州女直,今奴儿哈赤之属是也。其极东曰野人女直,去边远,岁因海西入市于开原,虽不入贡,而亦不为边患。
先是,海西王台强,能得众,称开原南关,酋北收二奴,南制建州,终其身向化,而东陲以宁。是时,东夷之势在王台,故听其袭祖速黑忒左都鲁之职,以长东夷。万历三年,以擒献逆贼王杲故,奉旨加授勋衔,与其二子长虎儿罕、少猛骨孛罗、俱为都督,赏以金币特优。巳,又视西虏例授龙虎将军。及王台死,长子虎儿罕又继死,其子歹商袭职,守忠顺之业。后台子猛骨孛罗与其孙歹商骨肉相残,遂弱。而逞、仰二酋称雄于北,奴儿哈赤称雄于南,且各恃其强,而甘心于王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