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庆山:清明故里祭祖话西天(2)
我生在抚顺,父母亡故在抚顺,只有母亲去世时我在抚顺守护在病重的母亲身旁,她离开人世整整55年了,可是那撕心裂肺的一刻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母亲病重,嫂子手生疔疮,哥哥特意到学校把我找回来伺候母亲的。我到家大概也就是一周左右,母亲死了。母亲的死我总耿耿于怀,感冒本不该死人的,延误治疗引起其它并发综合症才会有生命危险的。现在回忆起来1958年那是十分奇特、很难被后人理解的大跃进年代,先是全民大炼钢铁,赶美超英,保证钢铁元帅1080万吨升帐,那是个群情激奋忘乎所以的年代。母亲病重时父亲不在家,到一个水库的工地上去了,父亲回到家的第3天,母亲就去世了。妈妈临终前的一两天,才告诉我她仅有的20元钱,在她身下的炕席下面。看我找到钱收起来,她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因为哮喘他说话很吃力。20元钱是母亲留下来的唯一存款,直到现在我也成为了爷爷时,什么叫做无奈,什么叫做对儿女的失望而伤透了心。大医院没钱去,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公社的卫生院了,那时虽然还没有现在的农村合作医疗,可那时据说快到共产主义社会了,看病是不用先交钱的。我去找公社卫生院,公社卫生院派的女大夫,一共来了两次,最后那次母亲还告诉人家打了针见轻多了。可见母亲临终前求生的欲望是十分强烈的,她舍不得的是她的儿孙、鸡鸭鹅狗。自从我记事后,每次去看姥姥,她都是来去匆匆,从来没在姥姥家留过一宿。就在1959年01月12日的凌晨,农历1958年腊月初四,母亲再也顾不上她的儿孙、鸡鸭鹅狗撒手人寰走了。就在前几天,我的小学同学王克俭的祖母来看母亲时,我送她出房门刚刚下台阶,她停住了脚步特意叮嘱我晚上别睡的太实,“你妈的大限,就在这几天的晚上了。”所以,自那天起我都是几乎夜夜不合眼,母亲走的那一刻很坦然。先是让我把她几年前买的没上身绒衣找出来给她穿上,不一会儿又说热让我给她脱下来,这一穿一脱母亲就再没有了声息。父亲去世时我不在抚顺,详细的情节就不知道了。
我的出生地马和寺村,后来不知从何时起由一村变两村,后街简称马和,前街改称马鲜村。我8岁以后的家就位于前街的最东头。儿时的记忆中,村东头的十来户人家,各个院落都很大,屋前屋后都是菜园,十分宽敞。和谐而静谧,从来没有口角、械斗;唯鸡鸣狗吠,呼儿唤女之声不绝于耳而已。今日唯山河依旧,人道是“物是人非”,在我的眼里物也不是,人更非依旧,或许因儿孙长大分居另住;或许外来户大增,房屋增加了许多,显得十分拥挤。站在门前的人也是各个一副陌生的面孔。回故里的激情只在未进村之前,进村之后就如贺知章的“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cui)。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回乡偶书》一样,贺知章诗句陡然冒了出来。这种失落的心情,和我的人生坎坷不无关系,自50年代末、60年代初父母双亡后;哥哥也随后外迁、过世后我出生的这个小山村—马和寺,再无亲人;也无康姓人家居住。回故里我更没有杜牧的十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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