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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俊:我曾经给驴打过工

2015-01-09 18:53 抚顺七千年 王维俊 1200
一九七○年一月的一天,雪后的山村满山皆白,低洼处的积雪足有一尺多深。按农历已近腊月,西北风卷起雪粒打在脸上又疼又凉,真是个冷天。青年点的苞米面快断顿了,十一口人吃饭,哪天都要消耗十多斤面,大雪封山,再不去磨面,恐怕支撑不了几天。做为伙食长的我比任何人都着急。我...
  看这个题目可笑吗?这是真事儿。从头说吧!

  一九七○年一月的一天,雪后的山村满山皆白,低洼处的积雪足有一尺多深。按农历已近腊月,西北风卷起雪粒打在脸上又疼又凉,真是个冷天。

  青年点的苞米面快断顿了,十一口人吃饭,哪天都要消耗十多斤面,大雪封山,再不去磨面,恐怕支撑不了几天。做为伙食长的我比任何人都着急。我灌上了四口袋苞米,约有三百多斤,又去生产队的驴圈里牵出四条驴。

  说起驴来,在我们这个地方男女老少都会使,加上老实听话是人们赶集上店的最好的交通工具。自从下乡后,我和毛驴子没少打交道。刚下乡的第二年春天,我们去种土豆。队里分配我一条驴,让我赶它来回运土豆种。往地里走的时候,我不敢骑,拉着它走,它跟我甩头瞪眼,直拨愣,犯起了驴脾气。有社员跟我说:“小毛驴生的怪,牵着没有骑着快,你骑上它!”说着帮我牵着驴,把我扶上了驴背。我挺害怕地夹紧了驴肚子,没等坐稳,这毛驴子箭一样地窜了出去,我把疆绳挽在手上,腿越夹越紧,驴越跑越快,跑出不到五十米,我就被摔了下来,可驴疆绳还在手上挽着,这驴把我拖出去二十多米,要不是有人拦住,那天就有好看的了。我浑身是土,手上流着血,无可奈何地坐在地上,任凭社员们哄笑声在周围响起,我心中发誓,我终有一天要征服这些大耗子般的大耳驴!


王维俊:我曾经给驴打过工 图1
资料图


  从此以后,学会骑驴、驾驴成了我的必修课,终于有一天,我可以牵出任何一条驴翻身骑上,我可以轻松地赶上几条驴往山上驮粪,我可以悠闲地骑在驴背上,去几十里以外的地方去赶集,买来生活必需品。现在可以说,我对这驴子基本上是用得顺手,用得安心。当初能把我从其背上摔下来的驴子,终于成了我的手下败将,听命了我的任何指令,青年点里我成了唯一敢独自驾驴出村去完成任务的人。没想到的是,这次驾驴出村,却折了我的一世英名。

  要将苞米磨成面,那就要到15里地以外的公社去。村里人磨面,只要从队里借条驴用磨或碾子就行了,可我们是个大家庭,5男6女全是棒劳力,要磨面只有这一条路。我把四 条口袋搭在四条驴的背上,我骑着一条较为壮实的驴,走在后面,一声吆喝上路了。一路上我不疾不徐地赶着驴,时不时地还要下来把颠歪的口袋扶正,磨磨蹭蹭到了公社已是晌午了。我趁磨面的工夫赶快去饭馆吃了点饭,又简单的喂了喂驴(弄点苞米秸子就行)。心急火燎地等着加工面,下午两点多钟总算是磨完了,200左右斤的面分装三条口袋,剩下还有70多斤糠,搭在我骑的驴身上,开始沿小路往回走。小路比大路近三里多地,但尽是羊肠小路,且被雪掩埋,放眼望去,白雪皑皑。“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唯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腊象……”。我赶着驴,一路吟哦着与雪有关的诗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天。唯有赶驴人,不惧冰与雪”。我生出一种豪迈,又油然生出一股自怜之情,这寒冬腊月,凭什么就得我顶风冒雪,翻山越岭去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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