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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俊:那匹枣红马

2015-01-17 11:47 抚顺七千年 王维俊 1587
抚顺知青记忆那匹枣红马王维俊  一九七○年初春,我下乡我探亲后返回生产队。这年春天旱得厉害,每天五六级风地刮,把河滩上的飞沙土弄得纷纷扬扬,一张嘴,再合牙直牙碜。春天的风像无形的手,把冬天少有的雪留下的一点水份都攫走了,捧起一把土,稍一抖搂,便顺风飞扬。今年春旱太严重了,老农们都...

抚顺知青记忆


那匹枣红马


王维俊

王维俊:那匹枣红马 图1
资料图片

  一九七○年初春,我下乡我探亲后返回生产队。这年春天旱得厉害,每天五六级风地刮,把河滩上的飞沙土弄得纷纷扬扬,一张嘴,再合牙直牙碜。春天的风像无形的手,把冬天少有的雪留下的一点水份都攫走了,捧起一把土,稍一抖搂,便顺风飞扬。今年春旱太严重了,老农们都这么说。

  要想春天种子下地能正常发芽,那就得保墒抗旱,也就是在这个伟大的、历年如此的、与天争粮的农活中,我结识了那匹枣红马,那匹让我终生难忘、宁死不服的它!

  “小王,你去压地去,这匹马归你使”。“压地”就是用一种用牲口拉的石磙子在已秋翻并打上垅的地里进行逐垅的碾压,以保住仅有的水份不再继续被春风吹干。

  顺着队长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那匹归我使的马。我走近前,仔细打量起来。这匹马一扬头足有一米八、九,浑身枣红色,四肢白色的蹄子,嗬!这不是有名的“四蹄踏雪”吗!马的脑门正中,有拳头大的一块白毛,分外显眼。马鬃散乱,马尾扫地。可再仔细一看,这马瘦的浑身没一点肉,粗大的肋骨凸现,真像一只大竹灯笼。我上前顿了顿马的笼头,它似不快的嘶鸣起来,两只前蹄不安份的扒着地,火星直冒。我心想,就你这个熊样,脾气还不小,这是从哪弄来的下汤锅的货。看着我站在马前,就要赶它去下地的样子,不少社员们在窃窃地笑,我不知为什么。

  我牵着它往地里走,它走的很慢,不少经过我身旁的社员,笑着对我喊,“小王,小心点儿,这个王八犊子可不好调理,弄不了它就别弄,别让它伤着。”!我没以为然。下乡两年多了,我没少和牲口打交道,摆弄牲口不敢说行家里手,也绝对不是外行。到了地头,我把  石磙子给它套上。石磙子是一种直径半尺左右,长一米左右,重量有一百三十多斤,专门用来保墒的碾压工具。

  春天乍暖还寒,我穿着一件破棉袄,里面是一件半袖的海魂衫,左胸别着一枚毛主席像章,这是当年下乡青年最普遍的一种穿着。我散着怀,不经意的挥动着手中的短鞭,赶着这匹瘦家伙一步步走着。它的屁股左右扭着,极其慢腾腾,后胯骨像两座小山一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心中好生烦恼,这不是在散步,这是有任务的,今天必须把这快地压完。就它这么散步似的走法,七、八亩地得什么时候才能压完?我嘴里嘟囔着,手中的鞭子轻轻的抽在了它的屁股上,腾起了细细的一股尘土。它不但没有加快脚步,却弯回脖子,用那双忧郁的眼睛看了看我,好像是说,“你怎么打我,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好欺负是不?”,还很响亮的打了个鼻响。我摆弄过牲口,知道这是牲口在不高兴时的常有的表现。我心想:“怎么的,你他妈的就是干这个的命,我如果不下乡,还是大学生呢,谁让命运就这么安排呢,你就认了吧”。“你他妈的还敢瞪我,不服哇!”,心里这么想着,手中的鞭子又狠了狠,左右开弓,抽在那两座高耸的“小山”上,爆起两团尘土。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我看清怎么回事,这家伙回转身来,张开大嘴,一口咬住我的左胸,头一扬,便把我吊在了空中,双脚离地有二尺多高。被咬处火辣辣的疼,它的嘴还没松开。好在我反应较快,用鞭杆狠打它的鼻子,它鼻子一酸,才松了口(这也是我下乡后,跟车老板子学的)。我一屁股坐在田垅上,掀开衣服低头看着伤口,左胸已是血肉模糊一片,在左胸上三个明显的大牙印划破了皮肤,险些咬下一块肉来,我暗自庆幸,我多亏不是个女生,否则的话,就要缺零件了。我还要感谢这枚毛主席像章,是这枚像章替我挡了疯狂一咬,“毛主席万岁!是您老人家保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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