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尧:母亲回忆能工巧匠的外祖父
我是我的外祖父、外祖母最疼爱的外孙子,我在“抚顺7000”刊出的拙文《春节,历久弥新的味道》和《春节,您的孩子磕头了吗》都提到过这两位令我无比怀念的长辈。我的外祖父、外祖母分别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当我刚刚知晓人事的时候,他们已进入晚年。我只记得他们对我无尽的慈爱,却不知道这两位祖辈在前后六十多年里是如何续写家族的历史。征得了我母亲的首肯,我把母亲对外祖父的回忆转呈在这里。以下,就是我的外祖父这位手工业者,自上世纪三十年代初开始留下的岁月足迹。叙述的主人公就是我已八十岁的母亲:
上世纪三十年代千金寨市街
回忆·讲述我父亲朱国栋
我父亲名叫朱国栋,字喜忱,是鲁班祖师爷的好门徒,木匠、水瓦匠和建筑师。老人生于1896年4月28日,卒于1981年五5月20日,享年八十五岁。
我父亲年轻时白净、好看,1.73米的身高在当时算得上高身材,有祖传的木匠手艺,更有过人的聪明智慧,精通看图下料、土木、水泥瓦工技艺,是当时千金寨有名的建筑师。新中国成立后,父亲也曾在抚顺市第三建筑公司任施工员,在职期间当过劳模,一九五八年退休。
由于掌握高超精湛的技术,父亲总是带领手下几百人施工,他是工程技术专家和施工领头人,历来吃“小灶”,是位美食家。最爱吃水饺、面条、水晶肘子、火锅子,但不吸烟、不喝酒。另一个特点用乡亲们的话说:“老穿得像缎棍一样”(即衣着华贵、光鲜明亮之意)。我父亲是独生子,干净、好美食,他一生没穿过带补丁的衣服,能耐大、脾气也大,旧式的规矩大。性格急,但开朗、正直、乐观。
听父亲说:我们是“山东永平府烙停县(今乐亭县)朱家庄大庙前头老朱家”。祖先“闯关东”来东北时是把老人的骨殖背来的,记得有“老六枝”,后来走散了。记得抚顺原来有个古老的名字就叫“千金寨”,地下储藏了极其丰富的煤炭,它的价值何止千金?但在小日本的铁蹄下被践踏得千疮百孔、民不聊生。民谣称:“到了千金寨,就把铺盖卖,新的还旧的,旧的换麻袋”。 我的祖父有一手精湛的木工技术,传给了我父亲,祖父带着我父亲在千金寨的“叶柏寿”开了一家木匠铺,生意很好,为人也好。我还记得木匠铺有副对联是:“曲尺解成方圆器,直线调就栋梁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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