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旧事》之中学时代（续三）

　　我的化学老师姓向，矮个，也就一米五多点儿，还没有我班的女生高。白净脸、淡淡的络腮胡子，头发很浓密，黑黑的，像刺猬身上的刺，直挺挺的。一口浓重的四川口音，讲课的时候，有时我们听不懂，急的他够呛。只好把刚讲过的又用四川味儿的“普通话”再讲一遍。但一着急，还是四川话，大家就笑，他就脸红，也不急眼，还是耐心地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讲，整的我们个个都腻腻歪歪的。

　　本来化学就很枯燥，不是元素表，就是分子式，许多都需要死记硬背，他的语言又不利索，我们对化学都提不起兴趣来。他一提问，很多都是“茫茫然，不知所以”，他也着急，又来了四川话：“泥们的老壳（脑壳），做啥子呢嘛，不想堵叔（读书），竟想耍，这怎么得了，那是要不得的!”引来的肯定是一场哄堂大笑。“哎吁，我是莫的（没有）办法喽。”他的脸更红了。这时候我就要站起来：“大家别笑了，集中精力听讲，慢慢就听懂了。”笑声停止，老师向我投来感谢的目光。

化学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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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名校毕业，远离天府之国来到了东北，一到冬天，冻得嘶嘶哈哈，经常穿薄薄的蓝色或咖啡色的便服棉袄，头上戴一顶像电影《林家铺子》中，林老板戴的那种套头的帽子，围一条叠的板板整整的浅灰色的围巾，穿一双夹皮鞋，不像是老师，倒像一个跟在老板屁股后头的小伙计。刚来的时候住在独身宿舍，离学校很远，要走半个多小时，一哧一滑地，来往于独身宿舍和教学校之间。